男人将她抱在怀里,头却有些颓然地搭在她的肩头。

“穆如酒,这一点都不公平。”

向来风流潇洒的季渊太子,其实从许多年前,就被人夺去了目光。

因她喜,因她悲,魂牵梦萦,辗转反侧。

而那个人,却一无所知。

凭什么只有她能乱他的心神,她却毫无所动?

凭什么她肯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,却独独不肯怜悯他半分?

一点都不公平。

砚寒清知道,他其实是嫉妒的。

嫉妒那个跟在她身边,从未离去的“穆易”,嫉妒从来没有被她怀疑过的“谢琛”。

甚至,甚至嫉妒,那些被她拯救于水火的黎民百姓。

他想说的话很多很多。

但是话到嘴边,千言万语,只汇成一句。

“好久不见啊。”

--

祁君羡端坐在马车上,手上拿着一本书,却是半天都没有翻一页。

实在是看不下去了,祁君羡掀开车帘,一把将书扔在了驾车的江舟头上。

江舟愣了一下,随即摸着后脑勺,有些委屈地转身看向祁君羡:“主、主子……”

“刚刚为什么不拦着她?”

江舟真的是要哭出来了:“主子,不是您说要小姐自己决定的吗?”

“我让她自己决定,又没说不让你阻止!”祁君羡抿唇,语气森冷。

江舟欲哭无泪。

他发现,自从家里有了小姐之后,他家主子的情绪简直是瞬息万变。

祁君羡看向远方,却看不到两个人的踪迹。

“聊什么呢?说这么久,不知道本王的时间很宝贵吗?”

祁君羡像是自言自语道。

--

砚寒清紧紧地裹挟着怀里的少女,语气又沉又委屈。

“穆如酒,小轩已经五岁了,他很想你。”

穆如酒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呆滞。

小轩啊……

当年季渊的军队趁着穆如酒没有防备,打到了城楼,穆如酒中了调虎离山的计谋,在荒原之外迟迟未归。

军队立即决定封锁城门。

城门封锁的时候,却遗漏了一个小男孩儿。

那孩子应该是在百姓奔命回城的时候落下的,那么小的小东西,坐在地上放声大哭。

当时的砚寒清还没有暴露身份,穆如酒将他留在身边,那时候,他站在城楼之上,看着城楼下那个哭泣的小男孩儿,眼神无波无澜。

为了一个小男孩儿去开城门这样的事情,饶是砚寒清,也做不出来。

大军兵临城下,黑压压的军队铺天盖地地袭来,小男孩儿哭声哀嚎,都快哭哑了,却没有一个人能够拯救他。

季渊为首的将领骑着马走到那小男孩儿身边,他高举手上的长枪,准备将小男孩儿一枪刺死。

只是,当那柄枪落下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