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菟被唐晓星傻不愣登却过于直白的发言闹了个大红脸。

她呸唐晓星一口,嘴上说着“不知羞”,然后红着脸埋低头,安安静静吃饭。

或许是因为肚子饿了,这顿饭花的时间不多,九点刚过,唐晓星就收拾好厨房,回到客厅,与俞菟一块儿坐沙发上看电视。

下午睡得时间久,拢共三四个小时,短时间内也不会犯困。

唐晓星往沙发上一靠,俞菟身子便倒下来,拿唐晓星大腿当枕头,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看电视。

俞菟喜欢看老电影,这时电视里正在放一部很经典的爱情电影,名字叫《怦然心动》。

电影画面每一帧都很唯美,唐晓星以前没看过。

她来的时候,电影已经放了十几分钟,俞菟便和她讲前面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。

唐晓星对电影的兴趣不大,比起看电影,她更喜欢观察俞菟。

俞菟脑袋枕着她的大腿,侧躺着,面朝电视墙,拿后脑勺对着唐晓星。

她的头发一部分压在脖子下面,另一部分自然垂落,柔顺黑亮。

从发隙间露出一只耳朵,粉白色,耳廓边缘有一枚小小的红色痣,若仔细看,还能瞧见她耳垂上有细细软软的小绒毛。

唐晓星伸手,轻轻捏住俞菟的耳朵。

俞菟没什么过激的反应,任由唐晓星指腹在她耳背上摩挲。

唐晓星没用力,很轻地拨弄这只小巧可爱的耳朵,有些爱不释手。

她捏着捏着,突发奇想,问俞菟:“你都能变兔子,耳朵是不是也能变兔子耳朵?”

俞菟侧过头看她一眼:“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?”

“这很奇怪吗?”唐晓星表示疑惑,然后义正言辞地说,“我只是合理推测。”

俞菟甩她一个白眼,给出评价:“变态。”

唐晓星:“……哼,不说就不说。”

虽然口头上好似不在意,事实上唐晓星好奇得不得了。

这个念头一旦出现,就一发不可收拾,俞菟看电视的时候,她眼睛就一直往俞菟耳朵上瞄,心里总想确认一下。

但俞菟不愿意,她也不能勉强,兀自心里嘟嘟囔囔想着这件事。

忽然,茶几上的手机震了震,转移了唐晓星的注意力。

俞菟帮她把手机拿过来,唐晓星解开锁屏,见微信有新消息。

韩建新:[定位]明天中午聚餐。

唐晓星回复:好。

“谁?”俞菟随口问她。

唐晓星应:“韩建新,说同学会的时间定了,明天中午。”

说着,她继续用手机键入:林惮叫到了吗?

韩建新:我给她发的消息她没回。

唐晓星:哦,好,我知道了,谢谢。

韩建新:不客气。

唐晓星回完消息就放下手机,陪着俞菟继续看电视。

她的手放在俞菟脸颊边,将俞菟的耳朵都揉红了,俞菟把她的手拍掉:“渴了,帮我倒杯水。”

“好。”唐晓星托起她的脑袋。

俞菟顺势起身,等唐晓星倒了水回来,双手接过,小口小口啜着喝。

唐晓星在她身边坐下,又问:“你今晚打算几点睡?”

“困了就睡。”俞菟回答,说完瞄她一眼,警惕,“你该不会还想来?”

唐晓星顿时脸红:“我像那种没分寸的人吗?”

俞菟打量她,笑了:“像。”

唐晓星发现她家小兔子皮得很,老喜欢逗她,而她平时巧舌如簧,到了俞菟面前战斗力急剧下降。

她一把抱住俞菟,作势要上下其手:“既然这样,我不采取点行动,对不起你的评价呀。”

俞菟咯咯笑,倒进唐晓星怀里,讨饶:“别闹,我看电视呢!”

“不准看电视。”唐晓星蛮不讲理,“电视有啥好看的,你看我。”

俞菟笑得眼睛都弯起来,反问:“你有什么好看的?”

唐晓星大受打击,伸手去挠俞菟腰上痒痒肉,大声威胁:“我不管,你快夸我好看!”

“哈哈哈哈哈!”俞菟在唐晓星怀里翻来滚去,“你好无赖!幼稚鬼!”

唐晓星继续挠:“夸不夸?夸不夸?”

俞菟笑得眼泪花都出来了,实在受不了,只能妥协于唐晓星淫威下:“哈哈哈哈哈,你好看,你最好看,行了吧?哈哈哈哈,快停手!”

唐晓星挑挑眉:“早这样不就得了。”

俞菟翻身坐起来,腿一跨坐唐晓星大腿上,双手揪起唐晓星的脸,开始秋后算账:“好哇,你长胆子了!竟然敢欺负我!”

唐晓星脸颊被俞菟拧变形,嘴也嘟起来,但表情依旧得意:“反正你说了我好看。”

事后俞菟怎么算账都行,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。

俞菟还真拿唐晓星没办法。

既然如此。

俞菟抓起唐晓星的胳膊,张嘴就在唐晓星小臂上咬一口。

“嘶——”唐晓星倒吸冷气。

手臂上立时出现一个圆圆的牙印。

唐晓星觉得不可思议:“你到底是兔子还是狗?”

怎么不管什么问题都靠咬人来解决呢?

俞菟仰头朝她哼哼:“兔子急了要咬人,没听过呀?”

唐晓星扶额。

她承认还是俞菟棋高一着。

俞菟被唐晓星闹得也不想看电影了,随手关了电视,趴唐晓星身上:“我们去楼下走走。”

唐晓星看眼时间,都快十点了:“这么晚?”

“你就说去不去。”俞菟揪唐晓星的衣领子。

老婆开口了,唐晓星哪能说不,当下便扶着俞菟爬起来,两人换了衣服下楼。

这个点儿带小孩的老年人都回家了,零星还有一些年轻人在楼下散步,小区中庭的花园显得比较幽静。

唐晓星牵着俞菟的手在碎石子路上漫步,初夏时节,天气不冷不热,入夜后凉风习习,十分惬意。

晴朗的夜空又高又远,俞菟在月色下蹦蹦跳跳,月光铺在她身上,温温凉凉的。

途中,她们还偶遇一对小情侣在花园角落里接吻。

俞菟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往前走,唐晓星则不小心惊呼一声,吓得那小情侣面红耳赤地逃走。

唐晓星懵逼,俞菟哈哈笑着踹她一脚。

走累了,她们在长椅上坐下,对面花台里忽然钻出一只小花猫。

小花猫看看俞菟,又看看唐晓星,然后朝着俞菟喵喵叫,像认识俞菟的样子,找她要吃的。

但因为唐晓星在旁边,它又不敢靠近。

俞菟朝小花猫招手:“来。”

小花猫试探着朝前走了两步,但顾及唐晓星,它始终隔着一点距离。

唐晓星托着下巴看它:“小区里的流浪猫?它跟你认识呀?”

“见过几次。”俞菟语气软软的,忽然从衣兜里掏出一小袋猫粮,抓出几粒放在掌心,朝那小猫唤,“小猫猫,来。”

头两个月唐晓星去R市集训,俞菟一个人住,只要天晴不下雨,她每天都下楼散步,就在小区的花园里碰见了这只小猫。

小猫体格很瘦,没满周岁,身子小小的,靠近人的时候,尾巴耷下去,瞧着特别可怜。

后来俞菟准备了一点儿猫粮,下楼散步的时候如果再碰见它,就喂一喂。

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,想见的时候未必见得着,那之后连着两天俞菟都没见到这只小猫,接着又下了一场雨,天气转凉,她大概有三四天没下楼。

就在她自己快把这事儿忘记的时候,又在去工作室的路上见着了这只猫。

正好猫粮放在兜里,没拿出来,如今派上用场。

起初小猫不愿意让俞菟投喂,她便将猫粮放到花台边上,走远一些。

等大概五六分钟,花台里草丛轻微晃动,小猫闻到了食物的香气,蹑手蹑脚靠近。

它警惕心强,并不立马开吃,左看看右看看,闻了好几下。

确认花台边的东西好像是可以吃的,它试探着叼起一口,立马往后退,隐入花丛,到了安全的地方,它才把嘴里的粮吐出来,慢慢吃。

如此往返好几次,它也不觉得费劲儿,始终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。

而且俞菟放的那一小把粮它还没全部吃完,剩了将近一半,感觉肚子不饿了,就不肯再跑出来冒险。

不过总的来说,这一次的投喂算是比较成功。

见那小花猫不再出来,俞菟就离开了。

此后半个月,三不五时能再碰见小花猫,每回俞菟都带着猫粮在身上。

渐渐的,小花猫终于对俞菟放下了警惕心,一开始俞菟还只能把粮放花台边上,它才吃,到后来,小花猫愿意从她手掌上把粮叼走。

过去快两个月了,小花猫肉眼可见地长大了一点,见着俞菟便会喵喵叫。

这两天因为唐晓星回了家,俞菟都没时间下楼,不知道小花猫有没有在楼下等她。

今天下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,没想到真的遇见了。

俞菟把猫粮托在掌心,唤小花猫来吃。

那小猫始终顾忌有陌生人在,看得出来它以前可能经历过很不好的事情,以至于它很难和人类建立信任。

俞菟一再诱哄,小花猫的确肚子饿,犹豫半天,它还是决定靠近,但朝着俞菟那方向绕了一大圈,行走的时候表情特别警惕。

好不容易到了俞菟身边,它嗅了嗅俞菟手里的猫粮,和它之前吃的粮是一个味道。

它探头张大嘴,不敢直接就着俞菟的手吃粮,便从俞菟手里叼走一大口,退到稍远一些,可以注意唐晓星动静的地方,再小心翼翼地吃。

“它胆子好小哦。”唐晓星感叹一句,“这么小小的,独自在外面怎么生活,你想养它吗?”

俞菟又倒点粮在手里,同时回答唐晓星:“它好像不太愿意跟人回家。”

如果小猫愿意被她收养,她混脸熟后就该跟着她走了。

这只猫虽然在外面过得不好,但它极不信任人类,至少目前没有要跟俞菟回家的意思。

或许以后它会改变主意,不过,就目前来说,应该没戏。

唐晓星看一眼小花猫,觉得俞菟说得也有道理。

猫猫本来就是独立性比较强的动物,这只小花猫在外面流浪了有一段时间,能活到现在,说明它适应了小区里的生活,贸然把它带走,未必就真的适合。

唐晓星靠在长椅上,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俞菟的侧脸,感觉俞菟喂小猫的样子好温柔。

忽然,俞菟扭头,不期然撞上唐晓星的视线。

唐晓星微怔,脸红想把头转开,却听俞菟问她:“你还想养猫,养我不够吗?”

“啊这。”唐晓星语塞,俞菟总爱没缘由地找她茬,她想了想说,“它和你又不一样。”

小猫又靠近两步,叼走一口粮,俞菟干脆把剩下的粮放地上,回头朝唐晓星笑:“哪儿不一样?养猫和养兔子,区别很大吗?”

唐晓星被俞菟问懵了,险些被绕进去。

顿了好几秒,她反应过来:“你是我老婆,就算能变兔兔,那也是我老婆,这小猫别说还不愿跟咱们走,就算它真到我们家,也只是宠物,哪能跟老婆一样呢?”

她和俞菟可是领证结婚的合法伴侣,小猫就是小猫,又不能变成大活人。

可这念头划过脑海时,唐晓星谨慎地瞄一眼地上那只瘦瘦小小的花猫,心说:还真不一定。

兔子都能变成人,猫说不定也可以。

俞菟被唐晓星逗笑了,口头上却继续说:“宠物也不行,你只能养我一个。”

“好,只养你。”唐晓星举手投降,心里却悄悄吐槽,明明结婚那天,俞菟还说不需要她养。

但这话她当然不可能说出口,俞菟愿意让她养,她求之不得。

小花猫吃个半饱,粮剩一小半,但它不愿再上前了,朝俞菟喵喵两声,转头就跳上花丛,很快跑远。

看得出来,的确像俞菟说的那样,它不肯和人类建立信任关系,也不愿意被人收养。

俞菟拍拍手站起来,把装猫粮的小袋子封口,放回口袋里,对唐晓星说:“咱们回去吧。”

已经过了十点半,将近十一点,小区花园里都已经没什么人了。

唐晓星也起身,和俞菟手牵手往回走。

“明天如果不下雨,我也陪你下楼散散步吧。”唐晓星主动说。

俞菟弯起眼,笑得开心:“好。”

唐晓星是个特别善良的人,就算她不明说,俞菟也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。

她们回到家,洗漱完就躺床上,下午睡得太饱,这会儿依然不怎么困,俞菟转过身看向唐晓星:“你给我讲个故事吧。”

“睡前故事吗?”唐晓星问。

俞菟回答她:“随便什么都行。”

唐晓星偏头想了想,和俞菟讲起自己小时候的事。

“跟你说我小时候吧。”唐晓星朝俞菟笑,“我小时候特别皮,喜欢乱跑,我爸妈都管不住我,属于是转眼人就不见了,我妈老说,我没被人贩子拐走是我们家祖上积了大德。”

俞菟眨眨眼:“这么夸张?”

“对啊。”唐晓星乐得弯起眼,“有一回我爸妈带我去爬山,半道上我跟着一只蝴蝶跑了,后来我爸妈满山找我,等他们找到我,你猜我在哪儿呢?”

俞菟摇摇头:“在哪儿?”

唐晓星说:“在半山腰的小餐馆,我吃了一碗凉皮,一碗凉面,还有一堆烤串,店家知道我没钱,不让我走,我就在店里等我爸妈来接我。”

俞菟忍俊不禁:“店老板知道你跑丢了?”

“他不知道,因为我跟他说我爸妈会来接我。”唐晓星笑着说。

那时候唐晓星大概只有四五岁,还没开始长个儿,小小的,矮矮的,手短脚短,跟店老板交谈的时候信誓旦旦,一点也没有走丢的自觉。

俞菟抿唇,伸手戳了戳唐晓星的脑门:“你可真是个人才!”

养唐晓星这样的孩子一定会很辛苦。

唐晓星说起往事轻飘飘的,但俞菟光是设想一下情境,便也跟着着急。

她能想象当时发现唐晓星丢了,时月华和唐东青该多么手忙脚乱。

他们漫山遍野地跑,见人就问有没有见到唐晓星,可在山里走丢的孩子,被野狗叼走都有可能,又能上哪儿去找?

这件事肯定把他们吓坏了,能把唐晓星找回来确实是祖上积了德。

也亏得时月华和唐东青心理素质那么好,换了承受能力弱一些的家长,恐怕发现孩子丢了那会儿,便要急疯。

而唐晓星小时候显然不止让他们伤神这一次。

“能有这么温柔的爸爸妈妈,真好。”俞菟说,“不管从哪个角度讲,你确实幸运。”

有一个平凡,但温馨的家庭,有善解人意的父母。

虽然唐晓星从小调皮捣蛋爱闯祸,但总有人替她兜底,成绩不好也不会受父母责难,犯了再多错,仍然能被谅解。

所以时月华和唐东青培养出热情善良的唐晓星。

人和人的际遇总是不同,有对孩子百般宠爱的,便也有不尽职尽责的。

俞菟说:“以前我老以为,只要我听话,学习好,就能留住他们,可事实上,根本没用。”

唐晓星愣住。

等她反应过来俞菟说的“他们”指代是谁,顿时惊慌。

她无意揭俞菟的伤疤,却也是第一次听俞菟主动说起她的爸爸妈妈。

唐晓星手足无措,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俞菟的神色倒是很平静,她用了十七年来明白一个道理:不是每一对父母都天生爱孩子,也有不爱孩子的,甚至有些,还认为孩子是他们的拖累。

曾经因各种缘由选择组建家庭的两个人,即便后来感情消失了,也因为孩子而不能离婚。

为此他们吵了好多年,最后,把自己过得不好不能痛快抛下一切的原因归结为孩子。

他们一个忙于工作,一个包养情人,俞菟在学校努力学习,考了满分的试卷,他们看也不看一眼。

曾经,俞菟也曾怀有天真的期望,如果自己成绩好,考进一流的大学,出人头地,是不是就能成为他们的骄傲。

直到那一场车祸。

刚开春,下了一场雨,雨丝又细又密。

俞菟淋着雨,捧着两个骨灰盒。

身后跟了一大群人,认识的,不认识的。

他们说她可怜,说她从今往后,就没有爸爸妈妈了。

姥姥在雨中将她抱紧:“没关系,菟菟有姥姥呢。”

俞菟也觉得自己不可怜,这两个人走与不走,于她而言没什么区别,或许,还更好一些。

她有姥姥就够了。

那一天,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,不过是一个笑话。

俞菟早就不难过了,或者说,她从来没有为他们难过过。

她只是感慨,昨天还吵得不可开交,又是砸东西,又是放狠话的两个人,今天却葬在同一块墓地里。

真是人世无常。

那年高考她没考好,没有平时正常发挥的一半,是不是车祸的影响她不知道,但她不在乎。

人生本就不止这一条路,各人有各人的选择。

比如现在,她就过得很好。

“老婆。”唐晓星小心翼翼的,握住俞菟的手。

生怕一个不注意说错话,就让俞菟掉眼泪。

俞菟觉得好笑:“你干嘛这表情?”

“你别难过。”唐晓星说,“以后我的爸爸妈妈就是你的爸爸妈妈,你还有我,我不会让你一个人,也不会让你受欺负。”

真正在乎她的人,是不看她的成绩,也不需要她听话的。

俞菟反握住唐晓星的手:“我没有难过。”

唐晓星却觉得她只是在逞强。

俞菟也没跟她解释。

往事如烟,那两个人千不好万不好,已经过去的事情,俞菟不想再提,也不会背地里再拿他们当话题。

一味地抱怨才是介怀的表现。

她不想介怀,这些事情不值得挤占她的时间。

俞菟翻身,压唐晓星身上,脑袋枕着唐晓星的胸口,然后说:“今天我想这样睡。”

唐晓星不知道这样睡着到底舒不舒服,但俞菟乐意,她便点头说好。

“你傻不傻,我要做什么你都说好。”俞菟抬起头来看着唐晓星,“你这样有点恋爱脑,很危险你知不知道?万一我是爱情骗子,把你骗得团团转,卖了你,你还得帮我数钱。”

唐晓星抓抓后脑勺:“可我没觉得不好,帮你数钱也行。”

“……”俞菟忍不住笑,“你真是没救了。”

唐晓星小狗眼闪烁着明晃晃的无辜:“那怎么办?”

俞菟睨她一眼,然后捧起她的脸,吻住她的唇,在唐晓星嘴唇上轻轻嗫咬,啃出青白交加的印痕。

吻了很久她才松口,唐晓星嘴唇被她吻得亮晶晶的,离开时还牵出一根银丝。

那双充斥着浓浓爱意的眼神仍旧牢牢盯着她。

俞菟眨眨眼,拇指指腹抹去唐晓星嘴角晶亮的湿痕,笑着告诉她:“和另一个恋爱脑在一起,就是绝配。”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