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。”在甲板上,陈炯终于叹气,时间过得很快,距离海盗造访已经过了7天,陈炯已经可以看到大沽口炮台。再过几个小时,阿波丸就会抵达目的地-天津,糟糕的是,直到现在陈炯还是没有找到第三个送货人。

如果不抓紧时间把袁风影箱子里面的东西送回去,那么事情很快就会暴露出来,只要稍加分析。就能判断出来是陈炯搞的鬼,那接下来的事情肯定是不愉快的,陈炯面对的将是上海滩三大亨还有货主的追杀,这样的代价,是陈炯所不能付出的。

不远处,袁风影正在推着轮椅走向医疗室,张默的腿需要每天更换药物,这也是唯一可以动手脚的时间。抬头看了看袁风影的背影,陈炯又叹了一口气,快步走向了她的房间,手里拎着一个皮箱。

在天津码头上,几个身着便装的人混杂在人群之中,不时的低头看着手上的画像,那画上的人,正好是陈炯。

在杜公馆,杜维藩面sè不快,最后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。

“父亲,我有点不明白,为什么要把陈炯供出来,这样做好吗?”

“杜维藩!”杜月笙的声音不大,可声音中的怒气却依然震得杜维藩跳了一下。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烟具,杜月笙站了起来,指着窗外问道:“外面是什么?”

“是外滩。”

“陈炯是什么人?他来外滩做什么,你有没有想过。”

“他想来上海闯荡一番,他这人机灵得很,能干出一番大事。”

“说的不错,可是他要是起来了,我们怎么办。如果不趁他立足未稳的时候除掉他,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在上海滩上混?这次出手的是中统的人,又不是我们,只要他们不把我说出去,谁知道是怎么回事?等最后陈炯给rì本人做事失败,被中统抓住,我想就连他老子也没办法救他吧。”

阿波丸号在一声汽笛后缓慢的停靠在码头上,几个中统的便衣已经占据了下船的通道,霸道的做法引起了众人的不满。可是这几个人只是拍了拍腰间的突起,就十分自然的平息了这些人的怒气,远远的退了出去,留出了好大一块地方。

见这个架势,阿波丸的乘客心里打鼓,迟迟不敢下船。有些胆小的已经决定,以后再也不坐船了,海上碰海盗,下船碰强盗,坐船的风险实在是太高了。于是,一幅诡异的场面出现了,一大堆乘客堵在船梯周围,与几个壮汉隔梯对望,与前几天与海盗对峙的那一幕十分相似。

“让开了,我家少nǎinǎi有事情,赶快让开。”随着一个破锣的声音,乘客纷纷让出道路,两个挑夫抬着一个挑杆出现了,挑杆上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肥婆,将挑杆压得颤颤巍巍的。身后跟着一个瘦高男人,一撇山羊胡子,脸sè发黄,还戴着一顶瓜皮小帽,手里还拎着一个皮箱,一行四人就这样坦然的走了过来,顺着船梯走了过去。

“停下,检查。”在船梯末尾,站着一个大汉,脸上有一个很长的刀疤,从左眼一直延伸到嘴巴,像蜈蚣一样趴在脸上,让人一看到就觉得恐惧。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