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甘错愕, 后知后觉问:“阮小姐, 这位是?”

阮轻画纠结了几秒,说:“我朋友。”

上班时间,她和江淮谦是上下级。但现在这个点,说是朋友也不为过。

陈甘讪讪,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蔓延,“这样。”

阮轻画“嗯”了声,率先道:“我们先进屋了。”

陈甘点点头,“明天见。”

他们的上班时间差不多,经常会在电梯里碰面。

阮轻画没吱声,刷了指纹密码进屋。

她住的是典型的住宅小公寓,一室一厅不是很大,但布置的很温馨。

进屋后,她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男人,弯腰从门口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。

江淮谦垂眸看她。

阮轻画没注意,放下随口说:“我爸穿过的,你介意吗?”

江淮谦微顿,没太多情绪说:“不会。”

阮轻画“哦”了声,抿了抿唇:“喝水吗?”

江淮谦目光深深地看她,“好。”

阮轻画松了口气,转身进了厨房。

她问之前,还挺担心被江淮谦拒绝的。

江淮谦看她背影须臾,这才认真打量起这间屋子。

一个不大一小的客厅,有小吧台和茶几,还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沙发。

墙上挂着很多东西,有照片,也有她之前的一些作品图。

墙边有一个落地书架,书摆放的很整齐,书架上方放了一整排的杯子,各式各样的,造型都比较独特漂亮。阮轻画喜欢收集杯子。

捧着两杯水从厨房出来,阮轻画看了眼江淮谦站的位置。

一看,她的视线就控制不住往下,落在他手里拿着的陶瓷杯上。

江淮谦撩起眼皮看她,随口道:“怎么还留着?”

阮轻画怔了下,解释说:“拿回去发现也不是很丑。”

江淮谦手里拿的陶瓷杯,是他送给阮轻画的。

只不过,送的不是那么心甘情愿。他做出来后觉得丑,准备丢掉重来,但阮轻画觉得还行,强行说自己就要这个。

江淮谦没辙,只能由她去。

听到她回答,江淮谦没搭腔。

阮轻画有种自己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,着急地转移话题。

“喝水吧。”

江淮谦“嗯”了声,没再为难她。

-

窗外风很大,屋子里却很安静。

阮轻画不太习惯和江淮谦单独相处,也不知道该从什么态度和他共处一室。

她捧着杯子喝了小半杯热水润桑,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。

阮轻画垂着眼,用余光扫向旁边。

江淮谦喝了两口水,眉眼间的情绪很淡,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着玻璃杯,发出O@声响。

不重,不刺耳。但能彰显出做这件事人的心情。

江淮谦心情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