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接近凌晨,太阳快要升起的时候。书房里,只有桌上亮着烛光,跟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偶尔摇曳几分,整个房间里一如既往的安静,肖坐在黑暗中,双手合十撑着下巴,正在等待着什么。

这个时候,季闵屿已经睡着了。

可能因为他体内毒素和肖的血液混合的作用,他的休息时间很明显地增加了很多,平均一天需要十二个小时的休眠来缓解一些症状。

季闵屿也觉得很头疼,正在找一些能够解决的办法,所以剩下的时间都在翻阅一些古籍,他记得瑟尔斯的制作方法就是在某本书上找到的。

另一边,肖也通过某种手段想要找到瑟尔斯制作出来的药物的弱点。

就在第一缕阳光露出来的时候,席勒扇动着翅膀从远处飞了过来。

他让人建了一所实验室,在之前那些异种体内提取了血液来研究具体成分。

席勒带来的报告上显示实验还在正常进行中,已经确定了主要的成分,但剩下的一些还需要一段时间。

肖将报告放在桌上,视线落在了桌上站着的乌鸦。

席勒停在书桌上的一角,烛光下黑色的鸦羽拥有像绸缎一般光泽,漆黑的瞳孔直视着肖,似乎像是在深思一样。

肖靠在椅子上,伸出手,席勒从桌上飞了过来,落在他的掌心,歪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。

这是一只特别的乌鸦,是肖身边唯一一只有名字的动物。

是季闵屿在亲自孵化饲养一个多月后,在乌鸦睁眼的时候起的名字,所以它会亲近他。

看着席勒的时候,肖经常会想起季闵屿。

他们很像。

季闵屿弯腰救下这只被遗忘的蛋时,就像肖在雨夜将季闵屿捡回去的情形一样。

那个时候,季闵屿看起来就像初生的雏鸟一样脆弱,血液雨水夹杂在一起从他的脸庞滑落。

事实上和血族漫长的生命对比下,他也确实算的上幼小。

可是却有着一个孩子没有的成熟果断。

血族的成长远比人类要快的多,十几岁的时候,季闵屿就已经长了他现在的样子,但是眼神从没有变化过。

留下他,肖不出于任何功利性的目的,即便当时有过交换条件的约定,但是事实上,他从没想过从季闵屿身上得到什么,就那么留下了他,培养他长大。

季闵屿一直很特别,该低头的时候会低头,但是说话做事向来都有自己的想法。

他留在肖身边只有十年,却比得过肖活过的千年。

季闵屿十七岁时离开了一次,肖觉得只有一次就够了。

————

瑟尔斯在知道风声后,就离开了。

只是不同于其他叛逃对象那么狼狈,可以说还很从容。

毕竟这只是权宜之计。

瑟尔斯很早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,所以早就准备了藏身的地方,其他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