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分明的下颚。

季闵屿感觉自己尾指下的双唇微微动着, “你可还曾记得我的容貌?”

然后便听颜承霁笑了一声, “只怕经过这些年,早已经忘的一干二净了。”

听见这句话季闵屿心下一跳,顾不上收回手,便皱起眉来问道:“你说的话,是什么意思?”

颜承霁伸出手摸上他的侧脸,“这幅壳子里究竟是谁,我一清二楚。”

季闵屿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睛。

他怎么会知道?

其他人可是无不以为季闵屿只是因为那场意外,性情有所变化而已。

他颜承霁为什么就会这么坚定,这些年这个皇帝根本就不是当年被废的太子。

难道真的会有那么巧,每个世界都有这么一个人能够轻易看穿季闵屿的身份,那么清晰的分辨出来不同。

还是说这些世界里,他们都是一个人。

季闵屿额头阵阵抽痛,在心底向系统发问。

之前不需要它的时候,常常在耳边说的不停,现在要找它了,却怎么也不见回声。

不过季闵屿心里也多少有自己的判断了。

他闭上了眼。

“你如何发现的?”

“一日或许不足以发觉,但日日面君又如何察觉不出。”

季闵屿想不出当他发现坐在高位上的人,不是自己辛辛苦苦辅佐上位的那位太子的时候,是何感想。

但也明白了为什么颜承霁会玩弄权术,成为权倾朝野的颜丞相。

季闵屿偏头,弯起嘴角,“那你可知道,在昇朝长大成人的那个太子也并不是我。”

颜承霁握上季闵屿撑在床上的手,靠近了过来,“只有一个人能有胆量在那个时候走进我府中。”

他并不在乎季闵屿从何而来,又在之前几年去了哪儿。

他要辅佐协助的从来只有这么一个人。

季闵屿感觉到颜承霁的靠近,微微转头的时候,鼻尖都能触碰。

他在季闵屿耳侧,压低了声音“如此,陛下可否答应微臣,将人安排出宫。”

季闵屿向他侧过身来,“可朕从未说过要封谁为妃为嫔。”

颜承霁只意味深长说道:“悠悠众口。”

说完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就此消失。

————

卓连在殿外守了一整夜,后背因为冷汗阵阵发寒。

他不明白颜承霁怎么会生出这等心思。

但是仔细想想,即便他让自己还有颜审一干人等日夜监视皇帝,但也未曾做过极其出格之事。

皇帝失明后颜承霁日日往返永延殿与朝廷,刺客里他协助陶易抓住了首领,皇帝染疾则躬亲侍候连穿衣用饭都不曾落下,私藏奏折后更是直接交换官印不出府门。

在这些事中,颜承霁身上哪是真的有那乱臣贼子的影子。

可是偏偏却对皇上——

卓连深深地叹了口气,现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