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承霁走到桌前将暖炉放在了一旁,这个时候颜审已经离开了,他拿起外衣,披在季闵屿的身上,“怎么只穿单衣?”

“方才睡了会儿,睡醒才发现颜审来了。”殿内并不冷,所以也没有想起来。

“陛下体弱,还是要多加注意一些。”

“朕怎么记着体弱的另有其人。”季闵屿现在这个身份虽然是个短命皇帝,但其实看上去身体强健有力,平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,就连身边伺候的最近的都一无所知,倒是颜承霁年少时候起就药汤不断,季闵屿还曾说过他是病秧子,不过后来也就好起来了。

颜承霁将外衣系好,淡淡回道:“臣确实希望平日头疼脑热的不是陛下,而是臣。”

季闵屿动作微微一顿,他总觉得颜承霁是不是知道了什么。

之前他一直没有在意这件事,现在仔细一想,自己的病虽然面上不显,但是宫中太医不应该瞧不出来,每次把脉却都说他身体并无大碍。

怕是有人有意为之的。

他微微抬头,望向身侧的颜承霁。

他没有谈起这件事,转了话头道:“这些年你把持朝政,那你觉得如今朝中还有谁会对朕不利?”

不是他随意便找了个话题,丹和兵败之后,季闵屿发现崩坏值降低到了三十有余,还没有到达安全范围内。

外患暂时解除,怕是还有内忧。

之前他一直以为是颜承霁,现在看来其实应该另有其人。

“那便是信常王了。”

信常王是季闵屿的皇叔,是个喜欢吟诗作赋的闲人,在朝中并不常常露面,季闵屿都没见过他几次。

若是说谁有谋反之心,一眼看去,怕是最不可能的就是他。

但是颜承霁却直接指名道姓为他,季闵屿挑起眉来,“看来你早就知道。”

颜承霁将他扶了起来,“宫中禁军多半是我手下的人,他自插不上手,但是舞姬乐伶却多为他的手笔,觉得奇怪,我便让人查了查。”

仔细一查,便知道信常王还与旧臣有所联系,“不过他大概没找到机会,这些年并没有动静。”

“也亏他能蛰伏这么久。”

季闵屿竟然都没有察觉到一点动静。

“不过也快了,他正舞动着群臣想要让你早日立后。”颜承霁将绶带围上季闵屿的腰间。

这样说来,他怕是早有人选备着了。

季闵屿却轻笑出声,顺势拉住了颜承霁的手指,“又有何妨,朕这就下道圣旨,立我昇朝丞相为后,德才兼备,容貌俱佳,想必该让他心服口服,只是不知道颜卿敢不敢接这道旨。”

颜承霁回握上季闵屿的拇指,脸上的神情自若,“皇上有旨,身为臣子,又岂敢不从。”

两人说笑着,门边的卓连听着却冷汗直流,生怕这两位当下就真的让他传旨下去,昭告天下。

颜承霁将今日早朝的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