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云压城,疏影缭乱,几只寒鸦怪鸣而上,倏忽隐匿于夜色间。
昭瓷拢紧身上的斗篷,猝然回头,一片乌黑的鸦羽正徐徐落下,很快被两根纤长的手指夹走。
“你哥,在这里做什么?”薛忱捻弄着那跟鸦羽,识得这是追踪人用的金属厂,迟疑问道。
那片鸦羽突然碎成无数粉末,盘旋着飘往某处。
昭瓷摇摇头,加快脚步,更迅疾地随那片粉末往前走。
来到玉溪,她也一直有在打听昭邹的下落。好在两人熟识,昭邹的信息她都知道的七七八八,这才能靠禁术得了昭邹的位置。
这禁术就是靠各种详细信息展开大范围的搜查,效果奇好,就是耗时长。消耗的灵气不多,路子也挺正统,昭瓷实在搞不懂它为什么算禁术,明明就很方便。
“你有来过这里吗?这是什么地方?”昭瓷又问。这地方,如果没有寒鸦带路,地图上根本找不到。
薛忱也摇头在:“我此前从不知道玉溪有这种地方。”
多往前走几步,出现间结构与瓮城三七客栈那间柴房极相似的小屋。寻踪禁术化作的粉尘,正好落在这一块。
昭瓷迟疑着正要上前,腰间玉牌却嗡鸣不止。她挂断,对方又打来,不得已只得取了一看。
这是……
昭瓷瞪大眼,“吱呀”一声,面前的小屋悄然打开。
“昭昭。”
玉牌和很近的地方同时传来昭邹的声音。
刚打开的门内正站着一身黑衣的青年。他又惊又喜,切断玉牌的联系:“你怎么找到我的?怎么来这的?”
“用术法。”昭瓷如实交代。
昭邹又问:“什么术法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神情骤然一变,厉喝道:“不好!”
嗙!
仿佛为了应和他,远处传来声爆鸣响,转瞬间,烟花升腾接连绽放于夜空,甚至他脸上也落这次绚烂缤纷的色彩。
昭邹火急火燎上前,摁住她的肩膀,板着脸:“昭昭,这事你先不要多问。你赶紧去制住你那个叫冯以亭的同门,他不是个好东西。”
说着,他警惕往远处眺望,烟花底似乎有什么更亮的光一闪而过。
但出乎意料的是,晚间安宁,无事发生。
沉默间,只骤然响起压抑的咳嗽声。
薛忱侧脸,捂唇轻咳几声。刚想不着痕迹将血迹拭去,一张绣花白绢帕已然递到他面前。
他怔愣,顺着圆润粉嫩的指甲盖往上看,果然瞧见少女瞪着双眼,不满望向她。
昭瓷晃了晃手里的帕子,催促他接着,满目都是“回去和你算账”的意味。等得不耐烦了,她干脆直接将帕子塞进去。
“你……”昭邹眯着眼打量他,半晌瞧出点门路,正要开口,对上他视线时才恍然大悟地闭了嘴。
薛忱只用手背拭去血迹,掌心里的帕子雪白整洁,带着缕淡淡的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