述里成了会笑的神, 现在, 何默默觉得妈妈说起那些,不只是在缅怀她的父亲,她也是在缅怀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,一段被人珍爱的时光――那段时光里,她自己也熠熠生辉。
“怎么了?一看见我就闷声不吭的?拿出你那天吵我的劲儿啊。”
说着话,韩秀凤掀开上衣抬手从裤腰里掏了根栓了钥匙的绳,
“默默上学呢?你来是要干嘛呀?”
“我……来看看。”
“看看?”
老太太斜看了她一眼,从鼻子里哼了一声,还是把家门打开了。
“看吧,我看你能看出个啥来。”
何默默以自己妈妈的身份走进了姥姥的家里,这是她从小住过的地方,从她有记忆的时候,她就经常住在这里,因为妈妈工作忙,照顾不了她,那时候她的眼里这里的一切都是高高大大的,要爬上去坐好的凳子,站在地上看不见桌面的桌子,碗也很大,一大碗蒸鸡蛋足够她饱饱地吃上一顿。
从花园改造成的前厅摆了一些杂物,还有一辆自行车。
何默默看见了一个蜂窝煤炉摆在水泥地上。
“您什么时候弄了个炉子?”何默默记得清明来的时候还没有。
“怎么了?我弄个炉子又碍你眼了?”
何默默看看自己姥姥,说:“不是,我是怕不安全。”
“不安全拉倒,我早死早了。”老太太把排骨从“女儿”手里拽下来,连着菜一起放在了一个木柜子上。
何默默的视线跟着她,说:“您现在不在厨房做饭了吗?”
“我一个人,厨房做完饭又得洗又得擦,在这儿做完了搁水龙头一冲就行。你别在那儿干站着,你今天来了是在这儿发呆的呀?”
把目光从水龙头下面的锅上移开,何默默说:“我……我帮你做饭吧。”
“我可不敢用你。”
韩秀凤老太太走进屋里,何默默也跟了进去。
老太太去换衣服了,何默默抬头看向楼梯上面。
“嗯……我……上去一趟。”
“哎?你上去干嘛呀?上头多少年没收拾了净是灰,你这……哎,你换件衣服你别把衣服弄脏了!”
何默默听不见这些。
在走上一层台阶的时候,她的耳边就只有一种声音
――是笔尖在纸面上摩擦的声音。
有一道题,被她一点点地发现,现在,她找到了足够了条件,也已经有了可以套用的公式,下一步,就是解答。
别墅的二楼是昏暗的,就像老太太说的一样,遍布着灰尘。
自从何默默的外公去世,老太太就搬到了楼下,不肯再住她和丈夫曾经的卧室,过了几年何雨也搬走了,这个二楼就彻底闲置了下来。
其实何雨跟自己的妈商量过,可以把空置的房子租出去,多一笔钱让老人开销,也不会住的那么孤独,找几个年轻出来闯荡的姑娘就好,老太太却不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