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只盼丑时快点来临。

不仅肢体僵直, 还微微颤抖。

徐令宜从来不强迫女人。女人在他面前,从来都是心甘情愿为他颤栗……

他把十一娘严严实实地裹在自己的被子里,然后钻进了十一娘冷着的被窝:“快睡!”

手温柔地把她垂在面颊的一缕青丝拂在耳后,却看到她明显松懈下来的表情。

他的手就顿了顿,然后毅然地翻身吹了灯。

耳边传来报更的惊鼓,一声声,催到四更,然后无声地起床穿衣,洗浴早餐。

推开门,外面莹莹一片,天空中还落着鹅绒般松柔的雪花。

“侯爷,下雪了。”临波把黑色的水獭皮斗篷披在徐令宜的身上。

他有些出神地望着身上在大红灯笼下闪烁着芒刺般幽暗光华的斗篷,想到灯光下迤逦在他身上的鸦青色丝……突然道:“去烧个手炉吧!”

临波怔住。

苗疆那么热,侯爷衣襟都不松一下,西北那么冷,侯爷火盆也不用一个……怎么回了燕京,反而要烧手炉了?

可多年的训练有素让他立刻低头垂目恭声应“是”,忙低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去烧手炉。

徐令宜则趁着等候的机会进了内室。

他撩了帘子看还睡着的十一娘。

她远黛般的秀眉轻轻地蹙着,或是在梦中想到什么,或是感觉到了灯光射进罗帐里的不适,轻轻朝内翻了个身,眉头微微舒展了些,红唇却微微嘟了起来,像负气的孩子,有种特别的天真。

徐令宜失笑,轻轻放下罗帐,大步走了出去。

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十一娘长长地吁了一口气,睁开了眼睛。

她不想见徐令宜……在那样一个夜晚过后,怎样做都觉得不自在。

静静地躺着,被子里好像还残留着徐令宜的气味,醇厚而温暖。

她很喜欢,觉得安心。

却不想更进一步……

渐渐有丫鬟们轻手轻脚的走动声。

“夫人,夫人!”琥珀轻声地唤她。

十一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。

还要去给太夫人请安!

她窸窸窣窣地起身,露出温和大方的笑容:“进来吧!我已经醒了。”

琥珀挂了罗帐,绿云带着双玉和芳溪服侍她起身。

南永媳妇进来行了礼,手脚利落地给她梳头。

十一娘吩咐琥珀:“去把陶妈妈叫来吧!”

琥珀应声而去。

不一会,南永媳妇就挽好了纂儿。

十一娘左顾右盼地打量镜里的人。

神色依旧镇定从容,笑容依旧大方可亲。

她满意地点了点。

南永媳妇打开雕红漆的匣子,熠熠生辉的簪钗交辉相映,如天边的繁星。

她随意拔乱。

“厨房今天做了奶皮酥,你等会记得带两个回去给妞儿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