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轻轻略微挑了下,眉梢眼里分明写着几个大字——那又如何。

小厮这下子是真的彻底慌了,好不容易成了绸缎庄的伙计,若是绸缎庄不要他,他家里生病的小妹便没有钱治病,那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残忍。

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:“这里是绸缎庄,你说了不算,叶掌柜不会让我走的。”

对,叶掌柜向来不畏强权,定会保住他的。

对,一定会。

而叶苏阳只是冷冷撇了他一眼,说道:“沈姑娘是我的贵客,既然你得罪了我的贵客,那便听从处置,明天不用来了。”

听到叶苏阳毫不客气的话,小厮彻底傻了。

怎么会,

怎么会这样?

他不能丢掉绸缎庄的活啊。

他跪爬到沈轻轻面前,扯着她的裤腿,求饶道:“沈姑娘我错了,我真的知道错了,求你给我一次机会,我再也不敢了,日后您来小的一定鞠躬尽瘁的伺候您,求您饶我这一次……”

沈轻轻不为所动。

小厮知道自己是彻底没机会了,他失魂落魄的爬起来一步步的往门口挪,一颗心沉到谷底,他病重的小妹该怎么办啊,就在他万念俱灰踏出门口时,耳边传来一道清冷声音,

“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沈轻轻说。

仿佛沙漠中快要干涸枯死的人突然得到一滴清水,小厮瞬间活了过来,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轻轻,“你……”

“只要日后你待客一视同仁,对待身份低的人也一样热情尊敬,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。”沈轻轻笑着说道:“但若让我知道你还有下次,那就立刻走人。”

小厮满眼感激的看着沈轻轻上楼的声音,心里暗下决心,日后再不拜高踩底,对待每一个客人都一视同仁。

没有错过小厮眼底的感激,叶苏阳不由得微不可见的挑了下眉梢,自家小主子这打一棒子给一颗甜枣的手段用的还真是炉火纯青啊。

二楼偏房,换好衣服的沈轻轻坐在主位上,指尖轻轻点着桌面,“说吧,绸缎庄发生何事了?”

“姑娘,现下之前给绸缎庄供应布料的庄子都开始哄抬物价,他们说绸缎庄衣衫之所以能卖的这么好这么贵,有一大部分归功于布料,要求我们每一匹布多付十两银子,”

沈轻轻微微眯了眯眼,唇角微微勾起的弧度透着丝冷意,每一匹布也不过一两银子,现下却要求每一匹多付十两银子,怕不是异想天开,何况,绸缎庄衣衫能取得今天的成绩,得益于设计做工,饶是布料有功也不该这般贪得无厌。

“绸缎庄起死回生也不是一日两日了,现在才突然爆发,还是这般大规模所有人一起要求涨价,只怕这背后是有什么幕后黑手在推动吧。”虽是猜测,心底却对这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有了几分猜测。

叶苏阳福至心灵,瞬间想到了衣巧会上那个费尽心力却一无所得的闫越远,皱眉问道:“姑娘是说闫越远吗?可依我对他的了解,他并没有这么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