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在沈迎夏呆若木鸡的眼神中再次开口,声音缓慢却极其坚定,带着一丝戾气,一字一顿地吐出了三个字,“沈、迎、夏。”

这便是在说他没有打错人,从始至终他想打的人只有一个人,那就是——沈迎夏。

这话一出,沈迎夏的脸可就不止是红肿了,立时变得五彩斑斓,难看得紧,最后归于一半灰白一半红肿,好半响,才僵硬着声音哑声质问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为什么打我?给你小师弟下毒的人是沈轻轻啊。”

本以为眼前之人能给出什么答案,却不想那人只是很不屑的挑了下眉梢,而后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道:“不是你让我打你的吗?”

沈迎夏几乎要疯了,“我什么时候让你打我了?”她又不是有病,又不是疯子,干什么要旁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扇她耳光。

寒风语气里的不解更浓了,“可是你不是说要替沈轻轻担责罚吗?”‘轻轻’两个字被刻意放缓了音调,还不自觉染上几分恭敬,听得沈轻轻都忍不住眯了眯眸子,看了寒风一眼。

沈迎夏:“……”

她简直想要杀人了,她只是随口说说,谁要真的去替沈轻轻担这些无聊的罪罚,还有这个人,他是个疯子吗?上来就打,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。

再者说了,罪魁祸首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站在他的面前,他不去打罪魁祸首,却要来扇她这个无辜之人,简直是个神经病!罪该万死的神经病!!!

可眼下她只能打碎银牙和着血水往肚子里吞,因为这话方才就是她明明白白当着所有人面说过的,若是再回怼过去,那岂不是与她方才说过的话自相矛盾,无异于将自己的颜面踩在脚底下狠狠摩擦。

届时,别说那些温柔善良的光环了,便是她原有的名声也会被人指责,她决不能这般说出去。

眼珠子微转,她眼睛稍微亮了亮,而后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沈林瑶,待到沈林瑶看过来后,又朝沈老夫人那看了看,示意她上前。

这话她自己不能说,可不代表旁人不能说,更何况祖母身为侯府当家主母,自是应该在此时此刻站出来替她主持公道。

沈林瑶目睹这一幕,心底忍不住生出一种大有一番大仇得报的快意,若不是碍于场合不对,定要仰天大笑,笑上个三天三夜。

想不到啊想不到,沈迎夏也会有今日这等下场,活该啊活该,哈哈哈哈哈哈,太活该了。

可面上却摆出一副担忧模样上前将沈迎夏扶起来,而后抬眸看向沈老夫人,义正言辞恳求道:“祖母,此人胆敢闯入我镇安侯府,还对二姐是对手,简直罪该万死,还请祖母为二姐讨回一个公道。”

沈老夫人心底自然不愿得罪义庄之人,可眼下这番局面已容不得她不愿了,若不然,镇安侯府颜面将会荡然无存。

她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气势,看上寒风的目光里满是锐利,声音沉稳如水,她道:“寒公子此举实在不妥,还请给我这孙女一个交代。如若不然,便是寒公子身后有义庄坐镇,也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