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个不孝法?”

老陶道:“不顺其母。”

陶墨道:“如何不顺?”

老陶道:“言语冲撞。”

陶墨一怔,许久才叹气道:“其实能够冲撞,也是件福事。”

老陶道:“若是能冲撞之时不冲撞,事事孝顺,岂非更是件福事?”

陶墨心中有愧,默默不语。

郝果子叫道:“对了。少爷,今日在卢府可吃到什么好吃的不曾?”

陶墨想起卢府种种,越加抬不起头来,“没什么可吃的。”那种情况下,他哪里还记得吃了什么。

郝果子道:“没想到卢府也不如何。”

老陶何等精明,看陶墨表情便知事情有异,问道:“发生何事?”

“倒也没什么。”陶墨对上他了然的目光,想到那事早晚会传出来,只好交代道,“卢公子让我作诗,我说了我不识字。”

郝果子奇道:“那卢公子好端端地为何要你作诗?”

老陶道:“我早知那个卢镇学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也罢,反正这事早晚会被人知道,早知道晚知道也无什区别。”

话虽如此,他却不想在顾射面前丢人。

陶墨想想,自己每次遇到顾射,都不怎么体面。第一次被无视,第二次遇到“弱水三千”,第三次……好在第四次不远了。想及此,他灵机一动道:“廖氏案乃是我接手的第一桩案件,不能等闲视之。若是能请教高人就好了。”

老陶颇为意外地看了他一眼,“少爷所思所虑,真是我所想。”

陶墨脸上一喜,却听老陶道:“你今晚便去一趟金师爷的家,请他务必明日到堂。”

陶墨道:“只是金师爷?”

老陶道:“这样的小案,每月不知凡几,若非这个廖氏在谈阳县还算有些头面,少爷根本不必升堂。”

陶墨一脸落寞。

“难道少爷另有高见?”老陶狐疑地看着他。

陶墨怕被他看出端倪,连忙找了个借口遁了。

等他走回房,拉过跟着进来的郝果子,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交代了一番。

郝果子吃惊地看着他,“少爷,你好歹也是个七品县官,为何反倒去他府外等候?”

陶墨倒不觉得有何不妥,“他如此说,自然有他的道理。你照做便是。记得语气定然有诚恳。”

郝果子不甘不愿地点点头,“只是明日少爷升堂,我就看不到了。”

“这种机会以后多得是。”陶墨说着,心里也是惴惴。他是生手,又胸无点墨,我朝律法也只是听老陶念过一次,到时能记得几成也不知道。

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
当夜,他与老陶一同去了金师爷家。出乎两人意料,金师爷对于提前上任竟是毫不推辞。

陶墨看着金师爷饱受岁月摧残的面孔,心中终于有了些许底气。

新来的县老爷要升堂。这是大事。

在这风调雨顺的谈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