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郝果子捋掌道,“少爷干得好。你放心,顾公子向来喜怒不形于色,他即便是高兴,也很难看得出来。”

陶墨迟疑道:“那是高兴?”

“是高兴是高兴。”郝果子道,“所以少爷千万不必与他客气。”

陶墨虽觉有些不对,却又说不出有何不对。

郝果子转身又朝大门蹦去,“我去看看他来了没。”

陶墨兀自思索片刻,突地自言自语道:“他又没看到顾射当时的表情,如何知道他是高兴?”

少顷。

郝果子慢悠悠地走进来。

陶墨失望道:“还未到吗?”

“不,已经到了。”郝果子仍是表现得十分悠闲。

陶墨愣了下,拔腿就往外冲,却被郝果子一把拦住。

“你做什么?”他惊愕道。

郝果子道:“上次我代少爷去见他,他就摆了半天的架子,这次他送上门来,少爷也不可表现得太急切。”

“可是,我真的很急切啊。”陶墨掰开他的手指,一溜烟跑得没影。

郝果子叹了口气,转身慢步追上去。到了门口,只见那顾射的马车拖着影子,骨碌碌地就转着轮子便走了。

“少爷!”他喊了一声。

车辕上突然伸出个脑袋来。顾小甲冲他做了个猪鼻子。

郝果子气得跺脚。

陶墨坐在车上,心不在焉地想着郝果子之前的话。他与顾射相识以来,甚少听顾射说话,莫不是真因为他觉得他太无趣,才会如此寡言?

“你在想什么?”顾射漫不经心地问道。

“你。”陶墨老老实实地回答。

顾射挑眉道:“想什么?”

陶墨道:“想,想我该说什么,方才不显无趣。”

顾射嘴角微扬,“我几时说过你无趣?”

陶墨眼睛一亮。

顾射又淡淡地接下去,“不过,我也不曾说过你有趣。”

陶墨茫然道:“那究竟是有趣还是无趣?”

“或许,”顾射似笑非笑,“介乎于两者之间。”

陶墨似乎更为茫然。

顾射扯开话题,道:“蔡丰源的案子你准备如何结?”

陶墨道:“不管是不是殉情,他都是投河自尽,怨不得旁人。”

顾射道:“他算是死得其所。”

陶墨心中顿时摇摆不定,不知自己究竟应该“有趣”地反驳,还是“无趣”地沉默。他掀起窗帘,看窗外景色,见街道越来越眼熟,忍不住问道:“我们去佟府?”

顾射道:“不错。”

陶墨试探道:“为了蔡丰源的案子?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是……佟姑娘的案子?”

顾射道:“如此说也可。”

陶墨还待在问,却被顾射截断道:“是否口渴?”

“有点儿。”陶墨眼巴巴地看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