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墨焦急道:“哪里不舒服?要不要请大夫?”

“心。心里不舒服。”旖雨的手指轻轻覆在陶墨的指尖上,小心翼翼,生怕他缩回去。

他的指尖冰冷,让陶墨从手指到心底都硬生生地打了个寒战。他状若不经意地站起身,“定然是累了,好好休息。”

旖雨眼底一片凄凉。

陶墨垂眸往外走。

“当初你说为我赎身,可是真心?”旖雨在他身后问道。

陶墨收住脚步。

郝果子立刻酝酿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开口,却听陶墨道:“我已非当初的陶墨。”

走的明明是人,却好像连一室的暖意都抽走了。

旖雨无力地躺在床上,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。

雨丝如絮。

他突然道:“不知陶墨有没有带伞。”

一直站在旁边的蓬香这时才开口道:“他有马车。”

旖雨低叹。

“公子,你是不是……”蓬香犹豫道,“后悔了?”

旖雨没做声。

蓬香道:“其实,我也觉得陶墨挺好的。”

旖雨依旧一言不发。

蓬香站了会儿,自觉没趣,转身往外走,忽听身后幽幽道:“只有饿的时候,才知道米粥的珍贵。”

陶墨是在白日里抽空出来看旖雨的,所以又要急急忙忙地赶回去。

金师爷正满大街地找他,见他回来,忙道:“东家,有消息了。”

陶墨一时没回神,“什么消息?”

还是郝果子反应快,“是不是晚风的案子?”

金师爷点头道:“正是这桩案子。疑犯已经抓住了。”

陶墨瞪大眼睛,“是不是……是谁?”

金师爷道:“是附近一个樵夫。因看到晚风一个人带着一个大包袱,见财起意,所以才杀人劫财。”

郝果子皱眉道:“樵夫?”

陶墨也觉得疑惑,“樵夫为何用箭?”

金师爷道:“这我倒不晓得。案子还没有开审,东家要是有兴趣,可以去邻县旁听。”

听说可以去邻县,郝果子眼睛一亮。他正愁躲不开旖雨和蓬香这两个阴魂不散的,立刻眼巴巴地看着陶墨。

陶墨颇有顾虑,道:“会不会不太妥当?”

金师爷很是欣慰,终于看到脑袋只有一根筋的陶墨会为官场上的往来而操心了。他道:“东家微服私访,邻县县令又如何认得?”

郝果子见陶墨意动,连忙道:“少爷认得晚风,说不定还能帮上忙。去看看也好。”

陶墨听他如此说,只好同意。

郝果子欢呼一声,转身去通知老陶。

老陶知道之后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担心。照他看来,这桩案子透着古怪。且不说一个樵夫好端端地做什么杀人劫财的勾当,只说他随身带着弓箭,射箭射得这么有准头就有蹊跷。在他看来,这多半是邻县县令用来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