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中气氛凝重。

他们明明知道黄广德在背后搞风搞雨,偏偏苦无证据,这样被动挨打的滋味实在难受!

老陶突然道:“你们说,若是黄广德遇刺身亡,这天下会不会太平得多。”

金师爷大吃一惊道:“万万不可!”

老陶佯作无辜道:“我不过就此一问,又不是要去行刺他。”

金师爷哪里猜不到他的心思,便道:“黄广德作恶多端,夙仇不知凡几。像他这样的人,只怕睡觉都请人帮他睁着眼睛的,要刺杀他谈何容易?纵然事成,一个知府被杀,朝廷又怎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?到时候又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有心人,平添多少冤死魂。”

老陶干笑道:“我不过希望有人仗义出手罢了。”

金师爷道:“要扳倒黄广德说难也不难。以他的斑斑劣迹,只要手眼通天,刑部、大理寺、监察院,再不济御史台,总有一个能扳倒他的。”

他说了手眼通天,诸人免不了将目光看向顾射。

顾射缓缓道:“费时。”

金师爷道:“顾公子难道还有其他办法?”

老陶和陶墨想起那匹马,那封信。

顾射默然不语。

金师爷看看顾射,又看看陶墨与老陶,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,面色僵了僵,随即笑道:“说来说去,还没说到如何应对史公子呢。”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又怎会不知什么事该知道,什么事该装作不知道。

老陶道:“不知道他是何样人,如何应对?”

顾小甲突然道:“若你们说的史公子是史千山的话,我倒知道一些。”

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。

顾小甲顿时有种被瞩目的得意,连带说话声音也高亢起来,“听说他从小与史耀光交好,所以很讨史太师欢心。他父亲原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,但是看在他的份上,史太师还是为他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当。”

金师爷道:“史耀光其人风评不佳,如此看来史千山只怕也是个纨绔子弟。”

顾射道:“不尽然。”

顾小甲点头道:“不错。我每年回京城都能听到很多人骂史耀光,对他的荒唐事如数家珍,但是史千山倒没什么让人语诟的恶行。若一定要说,只能说他与史耀光同流合污吧。”

老陶道:“这样看来,这个史千山只怕不简单。”出淤泥而不染之人可以说高洁,也可以说独善其身。

金师爷道:“这么一来,他的来意就更值得提防了。”

老陶与郝果子面色凝重地颔首。

门房突然跑进来,对顾射道:“顾公子,您府上有人求见。”

顾小甲疑惑道:“谁?”

门房摇头说不知。

顾射已然起身往外走。

顾小甲立即跟上。

陶墨屁股抬了抬,最终又坐了回去。顾府的人求见,又与他何干?

老陶将门房招到近前,“来的是顾府下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