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雾缭绕,山中景□□言还休。

顾射将马车停在山脚下,与陶墨一人拎着一个篮子徒步上山。

迎面葱葱绿林,清风凉意扑鼻而来。陶墨忍不住揉了揉鼻子,抬头去看顾射。

却见他背影寂寥萧索,仿佛沐浴在悲痛之中。

“我,我作了一首诗。”陶墨突然道。

顾射脚步一顿,肩膀似松了松,“哦?”

陶墨道:“你要听吗?”

顾射道:“嗯。”

陶墨道:“平仄可能不对。”

顾射道:“嗯。”

“可能也不太押韵。”他久经风月场,对于吟诗作对的基本准则倒略知一二。

“唔。”

“也不太工整。”

顾射直接了当地问道:“诗呢?”

陶墨清了清嗓子,仰头道:“风,风,风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阵阵吹脸面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清清又爽爽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两人行溪涧。”

“……”

陶墨念完诗,忐忑地看着顾射的背影,心中又希望他鼓励自己,又觉得自己作得实在糟糕,顾射还是莫要开口得好。“怎么样?”沉默太久,他终于忍不住问出口。

顾射缓缓道:“我正在体会清清又爽爽的意境。”

陶墨红了脸,“我,我献丑了。”

“不,有进步。”顾射道,“至少你背过骆宾王的《咏鹅》。”

陶墨讶异道:“如何得知?”

顾射回眸,似笑非笑。

陶墨停下脚步,心扑通扑通像要跳出来,直到顾射背影快要消失在小径曲折处,才惊觉过来,快步追了上去。

行至半山腰,竟有不少香客来来往往,看到山上那冒起的红檐黄墙,陶墨才知原来山上有一座寺庙。

“我娘葬在后山。”

顾射领着他从寺庙中穿过。

行至后山,香客渐少,人影渐稀。

陶墨看到小径旁有一家茶棚,不由好奇道:“这凉茶铺为何开在后山呢?”

顾射闻言望去,面色冷凝。

陶墨被他身上的寒气吓得一怔。

“世上总有无聊之人。”顾射冷冷地说完,头也不回地顺着小径走了下去。

经过茶棚,陶墨好奇地往里瞅了瞅。棚子里只坐着一个中年文士,面容刚毅。

两人目光相对,陶墨心里头便打了个突,急忙错开视线。

“小兄弟。”中年文士突然开口唤住他。

陶墨眼见顾射身影越来越小,焦急道:“先生何事?”

中年文士道:“独坐无趣,小兄弟可愿作陪?”

陶墨道:“我与友人同来,不便逗留。”

中年文士道:“是去祭拜先人吗?”

陶墨心急如焚,道:“是。我还有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