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脸上还有残存的泪。

顾轻舟有一头很浓密乌黑的长发,柔软凉滑,将她赛雪的肌肤映衬得格外有华采,似珠光萦绕。

她轻阖眼帘,修长浓密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,落下阴影。

司行霈的手,轻轻摩挲着她的脸。

他常年在驻地,身边没有姨太太,每隔两个月回城一次,血气方刚的他都要找女人缓解。

当然,有时候也仅仅是好玩。

司行霈不是纨绔公子,他仅仅摘花,却不留恋花丛,他从来没有在哪个女人身边睡眠过。

女人的手和嘴,其实并不能给男人带来多大的快乐,只是解决基本问题罢了,就像一顿没有菜的饭,填饱肚子而已。

别说顾轻舟这没经验的少女,就是堂子里的头牌,学了一手服侍男人的功夫,也没本事用手和嘴让男人真正的快乐。

司行霈现在却很满足。

顾轻舟如此生涩,他居然不嫌弃,这是他从前不敢想象的。

他愿意被她柔软的手拨弄,在她身边,哪怕一个吻,心里的激情都能被点燃。

他每次想起她,心里都会加上一句“我的轻舟” 。

司行霈的生命里,没有什么要紧的人,除了他祖母。

没人是他的,他也不是任何人的。

现在,顾轻舟是他的了。

他养的猫,他的小女人。

他将顾轻舟搂紧。而他的小女人好似很委屈,梦里蹙紧了眉头,进入他的怀抱之后,她往他胸膛上靠,汲取依靠和温暖。

司行霈不困,他一直没睡。

顾轻舟睡了半个钟,也就醒过来。

她慢慢睁开眼,下意识看到了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膛,她猛然跳起来。

就像一只猫!

司行霈笑。

楼下有汽车的声音,副官送了很多旗袍过来,都是照顾轻舟那件现做的,一共十二套。

司行霈拿到了楼上。

他把自己衣橱挤出一大片空间,挂满她的旗袍。

琳琅满目的旗袍,布的材质,衣裳的绣工和做工,迥然不同,像一个个香艳的妖精。

司行霈的房间里,没有半分脂粉气。他偌大的衣橱里,一半是他的军装,一半是他的西服。

他觉得不适合摆女人的东西。

他活了二十五年,他的生命里都是军营、男人的刚烈。

他活得恣意、粗犷,还有顾轻舟口中的恶俗。

现在,他的衣柜腾出半寸挂满旗袍,司行霈以前不敢想,觉得不伦不类。可真的挂上去了,他竟然觉得很好,柔婉包裹着他的坚毅,阴阳融合得很完美。

他望着满柜子她的衣裳,心里暖暖的,暖得发腻。

“喜欢哪一件?” 司行霈让顾轻舟挑。

“我自己的呢?”顾轻舟蹙眉问,

顾轻舟那件已经缝补好了,挤在一堆华服里,最是朴素。

司行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