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前头的筵席,然而双腿千斤重,他有点提不起来。

他此刻也不知是什么心情。

可能是耳房里孩子的哭声,让他格外的悲凉。

他都这把年纪了。

“督军!” 顾轻舟突然想起了什么,伸手去拉叶督军,“您不说也没事,您过来自己看看。”

叶督军被她拉了个踉跄。

他没想到,他的身子这样无力,被顾轻舟轻易拽动了。

然后,他被顾轻舟拖到了衣柜门口。

打开衣柜,除了衣裳之外,叶督军还看到了角落处一整排的袜子,整整齐齐叠放好。上面是小的,下面是大的,一双双的逐渐扩大。

叶姗也跟了进来。

她看到这些袜子,不太明白。

叶督军的脑子里,却似乎有一根弦,嗡的发出狰狞刺耳的异响。

“这些袜子.......有什么不妥吗?”叶姗凑过来,看到之后挺诧异,然后她突然问,“怎么像是从小到大的......”

然后她就闭嘴了。

六姨太想要离开,故而她做好了琼英的袜子,从小逐渐大,好像是她能陪伴在他身边,伴随着他的成长。

“督军,六姨太是做好了此生再也见不到琼英的打算。”顾轻舟道,“这不像是逃离的心态,而像是.....”

像是自杀。

一个母亲,对自己的孩子不可能没有期待。

盼着将来总有一天,能够再见到他。

六姨太却没了这种期盼,说明她今天的离开,不单单是逃亡。

“父亲,六姨太她到底怎么了?”叶姗急促问。

叶督军却猛然转身,疾步往外冲了出去。

六姨太感觉很冷。

四周的铁皮贴着她。

她为了方便,特意换上了佣人的衣裤。这衣裤是夹棉的,平日里活动或者在屋子里,不算冷。

然而,此刻静静躺着,身下又是铁质的,寒意如水,四面八方扑向了她。

她刚刚喝下了毒药,胃里很难受,火烧火燎一样。

她控制好自己的四肢,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抽搐,不要惊动任何人。

远远的,她还能听到锣鼓喧天的声响。

在那些响动里,她还隐约听到了琼英的哭泣。

这肯定是幻觉,琼英在后院呢。

六姨太想了很多。

她父亲走得早,她母亲又很不靠谱。在她年少时,那样不靠谱的母亲,还是想方设法供她念书。

所以,她为家庭的牺牲,不算什么,哪怕是做妾。

后来,在督军府整整五年,除了最初的第一夜,叶督军几乎没见过她。

那些日子,算是她短暂一生中最平静的。

生了琼英之后,所有人都以为,叶督军宠爱她,她的好日子要来了。

她却知道,灭顶之灾要来了。

她不死,将来后患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