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远,而且不看她。

顾纭一整天的猜测,都得到了证实。她本身也没觉得自己哪里好,可能不知不觉,她的做派已经令人讨厌了。

他是在躲避她。

顾纭的心,往下沉了沉。

她一夜未睡,想了很多的问题。

她那个失踪同事交给她的东西里,其实有一份件,是有人查到张辛眉暗是地下党的密报。

这份密报一旦落入洪门或者张辛眉手里,他们会杀掉所有经手的人。

顾纭懦弱,却不愚蠢。

当她看到这份件的时候,第一个念头是必须藏起来,让它不存在。

藏起来,她有五成的可能会死,但交出去,是十成十了。

所以洪门的人一开始跟踪她,她对跟踪的人并没有什么恶意,也是源于心虚,因为她并不冤枉。

她的确是藏了东西的。

白贤在她身边,也的确是因为她。假如耽误了他的前途,她是摘不清的,她不无辜。

可交出去呢?

交给张辛眉,她还有可能会死。张辛眉跟司家的关系很好,可这件事牵扯太大,他为了他那条暗线无数人的命,怎么会放过顾纭?

若是不交呢?

洪门不会死心,张辛眉也不会,石头还得这么无所事事跟着她。

顾纭觉得,自己一辈子软弱胆小,也一辈子贪生怕死,是该做个决定了。

她总得勇敢一次。

第二天,她带着浓浓的黑眼圈,走向了白贤。

白贤往旁边退了几步,顾纭喊住了他:“喂。”

一句“喂” ,好像把这段时间所有的交情都抹去了,他不再是“石头”,而是洪门的走狗。

白贤的心似被什么扎了下,他抬眸看向了她。

“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九爷谈,你能帮我约到他吗?”顾纭问,“挺紧急的。”

白贤愣了下。

顾纭又问:“其实你也替九爷做事,对吧?”

白贤没否认。

他沉默了一会儿,才说:“好,我去通知。”

顾纭是司玉藻的小姨,她找张辛眉有很多种可能,但白贤是很不安。

那种浓烈的不安,像在他的头顶悬了一把刀。

等顾纭下午下班的时候,白贤主动前答话:“九爷已经来了,你过街,那边有家咖啡店。”

顾纭点点头。

她进了咖啡店,又被领向了后门,最终七拐八拐,还是白贤接她。

这次,他开了一辆车,应该是张辛眉准备好的。

顾纭了车,看到车窗挂了黑漆漆的帘幔,几乎没有一点光。

白贤开车,车子往一条弄堂里开去,最后停在一片漆黑里。

顾纭的眼睛,很慢才适应了光线。

张辛眉问她:“你有事?”

“这是那份件,我一直用油纸包好,藏在自己办公室的花盆土里。”顾纭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