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行霈开口了:“讲座就不要去了。轻舟,你以后又不会常住太原府,何必费心费力?”

“我可以不去教书,但我要去做个讲座,让他们知道中医,了解中医,否则他们以为我怯场,彻底把中医当骗子,这对岌岌可危的行业更是致命打击。” 顾轻舟道。

经过了解,顾轻舟明白王玉年对她没有善意,也明白有个阴谋等待着她。

具体是什么阴谋,她也不清楚。

哪怕是龙潭虎穴,顾轻舟也要涉足,她不能给旁人诋毁中医的借口。

业内尊她为“第一神医”,她就有自己的社会责任。她的行为,关乎这个行业。享受了盛誉,就要对整个行业负责。

“那就去,当个乐子瞧一瞧。”司行霈道,“这些人,还妄图搞阴谋诡计!一群书生,有什么能耐?”

顾轻舟笑起来。

她故意呛司行霈:“真正会玩心术的,不都是书生吗?”

司行霈捏了下她的脸:“长出息了,还敢抬杠?要造反是不?”

两个人嬉闹了起来。

每次和司行霈嬉闹的结果,就是被他扛回卧房。

完事之后,顾轻舟躺在司行霈怀里,腰腿都很酸,司行霈就一下下替她揉搓。

“轻舟,你中医哪一科比较薄弱?”司行霈问。

顾轻舟道:“外科。中医也有外科术,从前我还帮师父用羊肠缝补过伤口。不过,师父对我说,外科需要扎实的好医术,所以先学其他的,外科留到最后。不成想......”

她顿住了。

师父想等她长大一点,再慢慢教她外科术。

可她没等到那一天。

她身子有点僵。

司行霈心中咯噔了下。

每次提到这件事,顾轻舟的反应是压抑的。

司行霈时常会想:“她虽然发作了一次,差点打死我,将我赶走,可她并未真正释然。

这些伤感存积在心里,若有件大事触动,她一定还要发作,那时候她会不会再次离开我?”

他对自己向来自信,可面对顾轻舟时,他总拿捏不准。

顾轻舟的诡思巧妙,遇事比司行霈冷静。而司行霈就输在冷静上。他一激动,在顾轻舟面前就会一败涂地。

司行霈打了个寒颤,立马把这些不吉利的想法抛开,对顾轻舟道:“如果旁人攻击你,就会找你的弱点下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顾轻舟道。

外科术顾轻舟不是真的完全不会。

面对其他疾病,她多半是十拿九稳,而外科术她只有两三成的把握。

医者一旦自己露怯了,就容易出事。

“事到临头,再想办法。”顾轻舟道,“现在退缩,已经来不及了,我不是接下了邀请函吗?”

司行霈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,以及光洁后背。

他突然感叹:“轻舟,你头发长了不少。”

“是,我头发长得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