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自家的土炕上,方明好像又回到了过去,可就是缺少了父母在的那种舔犊之情,一时间让他非常想念二老,巴不得二老现在就坐到炕上。

他先向炕上坐的老邻居夫妇说:“感谢三叔三婶,房子收拾的干干净净。”

那个半老妇人说:“甭提啦,我们收拾的没几天,侯支书就要走了钥匙,他说他要管呀,从那一直是他和他老婆来收拾,我们也插不上手喽。”

原来這样,他还一直以为是這隔壁三叔三婶给收拾的,這次还特意从市里带了些礼物,想走时送过去。

屋里其他人嚷嚷:“侯支书最会干這事了,你现在是大官嘛!”

“那当然了,多少年的支书当白混来?”

人们对侯生财怨恨挺深,冷嘲热讽的话一句赶一句。屋里很快烟雾缭绕,人声吵杂,梅梅拿进的几盒烟就所剩不多了。

从满屋人堆中挤进一个人来,露出脸嚷道:“我侯生财咋了?我刨你们家祖坟了!背后说你老子二二三三的。”

众人说到兴头上,谁也没注意他进来,听這声叫嚷,屋里顿时静下来。有人见事色不好,开始往门外退。方明听了心中不爽,可碍于他這段时期不管啥目的的辛苦,给了他一个笑脸:“哦!是侯支书,快进快进!”

见方明热情地招呼他,他缓过脸色向方明堆起笑脸:“小明兄弟,可把你盼回来了!你的官越做越大,下城找了你几次也没找到。”他说话时已不客气地扒拉开别人,挤上了炕。

“我不常在县里,东呆一天西呆一天,没个准。”

“难怪找不到,你现在肯定是个大忙人。”他对方明笑着说完,扭头对着屋里剩下的一些人,面孔变青了说:“你们不嫌热!堆在屋里干啥?该干啥干啥去!”

人们不情愿地往外走,从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种不满,方明忍着火气客气地挽留,大家也客气地留话:等你爹妈回我们再来。

然后一个接一个不太情愿地都退出了屋子。随着退出的人们,屋内污浊的气味也开始变淡,方明长呼一口气说:“侯支书,多谢你一直照看這房子。”

“咱们兄弟还谢啥,這还不是我应当做的?唉!x***,县里搞啥乱玩艺,支书的权都让村长弄走了,太气人了!你看看刚才這伙人看我的眼神,x***,换到前几个月,他那个敢這样?”

方明看着他唉声叹气的样子,心里有些幸灾乐祸,过去他侯生材多威风,原来一没权照样变得灰头土脸了,不是看在他這几个月把房子照看的挺好,早该撵他走了。

“小明兄弟,你还得帮哥一把!”侯生财露出了一副可怜相。

“帮啥,让我怎帮?”

“帮我弄成村长。”

“村长不是村民选举出来的?”

“啥选举不选举的,还不是你们当官的一句话?”

這家伙还贼心不死,应该连他的支书喀嚓了才好,可话不能這样说,方明问:“乡里就顶事?”

“乡里顶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