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 李政双手抬起花盆, 往屋里走,边上多了条小尾巴,头顶的雨伞竖得高高的。

来回两趟,花盆搬完了,李政洗完手,走到周焱边上,突然拎了下她的书包。

周焱问:“干嘛?”

“背个空书包干什么。”

“装了东西的。”

李政拉开拉链,往里面看,就一个充电器和手机,夹层里应该塞了钱,他走回去,把塑料袋里的糖果拿了出来,塞进她书包,拉上拉链,拍了拍说:“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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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局。

王麟生只睡了三四个小时,醒来看了眼时间,他倒了杯水,拨通一个电话,响了几声,对方接起,他说:“师父,是我。”

老警官声音爽朗:“怎么突然给我电话了?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”

王麟生笑道:“您那儿没下雨呢?这几天还有太阳?”

“你这小子连句玩笑话都接不上,以后怎么升官发财!”

“还升官发财呢,我这忙的都几天没吃上一顿热乎饭了。”

“忙什么呢?”

“我这正有一个事想跟您拿点资料呢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“您还记不记得两年前您处理过的一起自杀案?”

“自杀?你这可是为难我了,我每年得处理多少自杀案知不知道?”

王麟生说:“就那回,同一晚,发生了两起自杀案,一个是对夫妻,一个是个中年教师,我记得是两年前的六月份。”

“……哦!”电话那头的人恍悟,“你说那回?我记得了,一晚上三个人自杀……怎么了?你手上的案子跟这个有关?”

王麟生道:“我手上一个案子,嫌疑人是当年那个中年教师的老婆。”

“什么?!”

王麟生顿了顿,说:“我这次是想问问您,当年那起自杀案的详细情况,有没有什么内情,案发后,死者妻子是什么反应,跟什么人有过冲突,或者跟什么人有过特别的联系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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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坑坑洼洼,到处都是小水坑。

周焱原本打算坐公交车,李政直接拦了辆出租车,周焱想了想,也没拒绝。两人坐在后排,周焱趁着时间,翻找手机里所有的记录,努力回忆家里亲戚的号码。

家里亲戚少,大部分都在乡下,她父母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,她有一个姑姑和两个舅舅,姑姑早年病逝,而母亲那边,跟舅舅们也甚少往来,只在逢年过节走一走。

李政看她握着手机发呆,问:“在想什么?”

周焱说:“我妈小时候家里穷,她不到三岁,就被我外公外婆送给别人了,因为就在隔壁村,所以关系也没有断干净,到了十六岁,就又被要了回去。”

李政静静地听着她说。

“要回去也不是别的原因,是因为我两个舅舅还要念书,外公外婆让我妈替他们挣学费。我妈一直供到我两个舅舅技校毕业,后来外公外婆又想把她嫁出去拿彩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