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!啊!我的鸡!”

他挣扎着要爬出去, 却被少年啜律死死拽住:“可汗, 不能出去,他们还在射箭!”

车厢的板壁恐怕已经被扎成了滚钉板,史昕可汗趴在地上哀痛不已,出长安他把家中斗鸡的四大天王都带上了,想不到竟全部陨落在此。

娘子交河公主恼怒地骂道:“瞧你这德行!不过是死了几只鸡,比死了你亲阿爷都难受!”

藤牧讽刺地看了那史昕一眼,回过头去坐镇指挥,突骑施人的箭矢变得稀稀落落,被挡在盾牌下的兵卒们端起弩回射,对于悬殊的敌我双方来说,这点儿杀伤力实在是聊胜于无。

射箭声顿时停止,藤牧探出头去看,敌军的步骑军阵发生了变化,弓手们全部调转方向拥向了后排,似乎还产生了一阵骚乱,但最终没有造成太大影响。

隐约可见敌军后方地势较高的坡头上,出现了绛红色的麾旗,其余旗帜如众星拱月在麾旗左右。

藤牧大喜,回头对樊邵疾喊出声:“拨换营来了!就是现在!冲击敌骑左阵!”

樊邵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,咬牙对身后残存的众人喊道:“舍弃辎重马匹,单骑随我冲破敌骑左阵!”

藤牧赞许地点了点头,樊中侯的喊声确实很有气势,战场在万军之中以轻骑突围如同飞奔跳过深渊,需要的是临时激发出的勇气。一无所惧便能冲出去,一旦畏了,便是坠落深渊或是折戟沉沙。

樊中侯手执马槊拨马在队伍的排头,身后是两人执槊,三排为三人,四排为四人,依次类推他就是这箭矢的锋锐。他挥鞭抽打着马臀冲锋了起来,龙武军士卒紧随在他身后,青色槊锋带着锐气寒光向前,宛如一支锋利无匹的箭矢朝着突骑施军阵冲去。

“龙武军!杀!”

敌骑被龙武军的鲜亮甲胄与青槊锋芒震慑,竟然纷纷避让,生怕被破甲的强槊捅个对穿。

率领左阵骑兵的乃是新第一勇士索纳都,见兵卒不肯上前,怒声喝道:“畏战避敌者,杀!给我挡住他们!”

他亲自提着一支长枪,纵马朝着樊邵迎过去。

樊邵涨红了脸庞,密布的青筋绷在他的眼角上,伴随着悍勇气息暴喊出声。

“挡我者死!!”

唐将来势之猛,令那列扎不敢怠慢,他双手握着长枪,两人甫一接近,他挥枪横抖,将长槊格偏,迅速闪身甩枪。

樊邵一刺不中,迅速拨转马头,毫不犹豫地向后逃窜。

龙武军锋矢阵仿佛被锉掉了箭头,后面的人也照样学样,甫一交锋便调转马头便向后逃离。

藤牧看着这荒谬一幕,气得把手中的刀狠狠戳在地上。这帮大爷整日睥睨霸气,不把他们放在眼里,他以为真有什么底气,结果一碰硬就暴露出了豆腐渣本质。这不是让敌方愈发胆壮吗?

果然,那扎列哈哈大笑:“我实在是高看你们了!”

“后队列阵守住,前队随我杀!”

突骑施轻骑尾随着龙武军的屁股追杀,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