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怕是进不去镇使府吧。”

皇甫司农似乎是拿定了主意,执拗地说道:“我等不到三天后,今天就要去看看,不然晚上睡不着。” 随后他抖了抖袖子,低头看着身上:“至于这身衣服,我相信能得黎燕交口称赞者,不会把咱俩当做乞丐驱出去的。”

“走!”

“现在就去?”

“主动拜访,当然要趁兴而往。”

王思礼将一摞铜钱叠在案几上,对酒博士喊了一声:“博士,结账!”

两人各穿着厚实的胡服,领子交叠时能御风寒,头上还有罩帽,背负着双手大步朝镇守使府邸方向而去。

……

李嗣业站在裴国良家的平顶上,放眼四周可以俯瞰疏勒城中。他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镇使府,只能看到一片绿荫,院墙很高视线探不过去。心想幸好俯视不到我家,不然非拿火药把这房子强拆了。

裴都督本来躺坐在胡床上,看到李嗣业站起来,也只好穿靴站起,与他并肩而立。

“能不能先别给耿恭井修祠堂,先停下等两天再说。”

“为什么?这是顺应天意,某已经在井前参拜,承诺要修成个样子,你让突然停工,你让我在天意那里如何交代?”

李嗣业咂着嘴唇,确实老天爷最不好交代。

“马上就要进行三年一次的陇右道官员考课,我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人说我假借祥瑞给自己脸上贴金,搞面子工程。”

“啥叫面子工程。”

“嗯,就是只要脸面,不要里子的工程。”

裴国良糊里糊涂,还是没有听明白,只含糊了一声:“他们若是问起,你就说跟你没关系,是主持修建。”

“你倒是这么说,谁信呐?”

李嗣业向挨着房顶的树叶缝隙中望过去,正好看见两个做商旅打扮的人往镇守使的府邸走去,这两人昂首阔步,背负双手,肚子挺得比他还嚣张。他抬起双手朝裴国良拱了拱:“有客到了,我得回去待客了。”

说罢他往圆顶屋内的楼梯走去,裴国良在他背后大声道:“哎,还修不修祠堂了!”

“再说。”

……

皇甫两人来到镇守使府门前,正门左右有两名兵丁,侧门正敞开着。他笑着伸手给王思礼指了指:“走,我们过去。”

两人刚跨进门槛,便有一名身穿深青缺胯袍的武官从倒座房中走出,指着两人喝问道:“哪里来的没规矩的?问都不问就往里闯?”

王思礼凝起眉头又松开,连忙收回脚步,朝燕小四拱手说道:“我二人有要事求见李镇使,请尊驾代为通报。”

“李将军不在府上。”燕小四打量了两人一眼,可能是因为对方没有称呼他为“军爷”而叫“尊驾”,心中颇为不快,冷觑了一眼刺道:“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么?镇使府上也是你们这等市井郎能踏足的么?”

王思礼被燕小四激起了斗争欲:“商贩怎么了?商贩非大唐百姓焉?不可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