妇人的话而改变主意。

李嗣业在边上作壁上观, 看看他该如何直面刁蛮的皇亲贵女。

谁知安禄山竟躬身叉手开口道:“喏, 姑母说得是,那我就逗留几日,迟些天再回平卢。”

他说罢后便朝不远处的队伍喊了一声:“全部给我打道回府!返回长安,等个几天再走!”

队列听到安禄山的命令,后队向前队掉头,迅速折返回去,竟然真就要返回长安城。

李嗣业吃了一惊,这家伙竟然因为杨玉瑶的一句话,就直接改变了计划,这怕不是当做圣旨来听的?

反观坐在马上的杨家三姐妹,她们稍稍表现出惊讶之后,脸上的得意之色愈发浓烈,对于安禄山的表现也愈为满意。一个控疆千里的藩镇节度使,把她们随口说出的话当做金科玉律,极大地满足了她们的虚荣和自尊。

此人还真是见缝就钻,逢迎拍马不露痕迹的高手了。

李嗣业骑马在队尾一言不发,只是冷眼观察。安禄山也好像没看见他这个人似的,连眼睛的余光都不曾扫过来,两个男人在装作互不相识方面倒是挺有默契。

“敢问三位姑母,这大冷的天儿怎么会想起出来溜达。”

“当然是闲来无事,想出来猎一些野味回去。”

“猎野味好呐,禄山军中就有几个打猎的好手,我叫他们过来,给姑母们多猎一些獐子和野羊。”

“算了,”杨玉瑶无趣地摆了摆手:“打猎也蛮无聊的,既然碰到了安胖子,你索性跟我们回杨府上,跟我们看看最近新做的玩意儿,咱们赌球玩个彩头如何?”

杨玉瑶是打算要和安禄山赌台球么?她们三姐妹最近整日浸淫其中,技术练得也越来越好,突然欺负一个连杆都没握过的新手。如果要算彩头,这就等于是公然索贿了。

“好好,”禄山双手击掌表示欣喜:“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,但三位姑母既然十分喜欢,禄山便奉陪到底!哈哈!”

李嗣业能够想象出那副画面,一个三百多斤重的胖子握着杆趴在球台上,一杆击出去脸蛋子都在哆嗦。

他们一行人沿着原路返回,安禄山陪在三位夫人左右,随时插科打诨逗得她们掩嘴呵呵直笑。

……

杨府中央的那座小楼中,仆人们来回端茶倒水,或驻足围观,显得很是热闹。

杨玉瑶手持长杆拍着台球桌说道:“这便是本娘子最近才想出的桌球玩法,用这个白球撞击同色号的球,谁先撞完自家的球,最终把黑球撞进洞中,谁就赢得了胜利。每次一两黄金的赌注,怎么样?”

李嗣业靠着门板抱胸微笑,撒了谎的杨玉瑶下意识回头看了他一眼。他丝毫不以为意,这算不上心血汗水,也不能申请专利保护,倒不如让这娘们儿赚个高兴。

倒是那安禄山却顺着杨玉瑶的目光朝他这边望了一眼,脸上虽然还堆着笑,眸子里却是冷酷如毒蛇般的警惕心。

“我要开球了。”杨玉瑶趴伏在桌面上,挥杆撞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