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吕把血淋淋的头颅扔到了他面前,本来想愤怒地责怪于构竟然将此人放跑,若不是他执掌连云堡娑勒城的前沿连云堡,险些就让这人通过大小勃律跑到了吐蕃去。但这一系列事情已经发生,无奈的他只好略微阴沉地笑笑:“感谢于守捉使把这人送到我手里,也算是解决了我的心头之患。从今之后,我们还是不要见面了,即使再见面之后,我们也是敌人!”

“你觉得你们还走得了吗!”

封常清立刻挥手,唐军们将松了弦的角弓拉满,箭矢搭在弓弦上蓄势待发。

宗吕的脸上一怔,那稍红的皮肤稍显发黄,显然是露出了惧色。不过这位的心理素质可能长期在充当内奸的心惊肉跳中训练了出来,沉着冷静地思索着解决之道,并且开始委婉地说软话。

不过他身旁还有六名亲信,太过服软会让他们鄙视,更会丧失忠诚。

“于守捉使,你以为杀掉我就会瓦解或削弱连云堡吗?这只会惊动约如喀葛鲁东岱打草惊蛇,他们会派出更多的力量防守此处,他们也会派更经验丰富的五千总来执掌连云堡,你们想拿下连云堡就更不可能。”

也对。

封常清同意这个说法,因为从他目光的剖析来看,眼下这位宗吕千总不像是土生土长的吐蕃人,更像是吐谷浑人的后裔。他认为一个吐谷浑人不像吐蕃人那样对吐蕃死忠。宗吕这样的人留在连云堡,确实有利于大唐对于连云堡将来的进攻。

“把箭收起来,放他们走!”

于构虽然感觉不妥,但也没有理由拦租。宗吕合掌半拜,缓缓往后退去,几个桂射手感觉到气氛的凝重,双手握着弓瞄准对方,缓缓地向后退去。

等到这些人牵着马且退且走跨过溪流,已经远离他们百米远的地方,才各自翻身上马,朝着远处奔去。

众唐军从山岩上下来,于构和封常清在洞穴中暂时休息片刻。从今之后,这个地方作为接头地点就要放弃了,不过喀喇昆仑山脉最北端的这座山下的风光确实美丽如画,再加上有这空旷温暖的岩洞,不失为一个隐居避世的好地方。

于构心中有些内疚,也有些疑点,宗吕本是李将军埋下的将来快速攻克连云堡的钉子,就因为他们的疏忽大意,把大好的局面毁掉了。也许将来要拿下那座建造在山上的连云堡,需要拼掉几百上千条唐军的性命。

“放掉宗吕不是个好计策,你怎么能保证将来接替他的吐蕃将领比他强?”

封常清淡然一笑说道:“这个怎么保证?但我可以肯定一个曾经败在过李将军手里的人,将来再遇到他的时候,心中的压力和抵抗意志会更加薄弱,至少这一点,要比那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吐蕃将领更容易对付一些。”

这么想可能是有道理的,当人遇到他无法战胜的坎坷时,等下次遇到这个坎,他照样无法战胜并心中疲乏无力,这个宗吕一定有心理阴影。

……

朝阳升起时,一支骑队进入了疏勒城,为首之人骑着瘦弱的秃毛马,身上披着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