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 太子的人。

其实他早就知道二人交情匪浅, 幼时在武堂,楼庭玉常常提起她。

贵为太子,受了委屈不提父皇,开口却是:“你岂敢拳拳到肉地揍本宫?!本宫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等羞辱!你有种留着这幅熊胆,本宫这就让本宫的辅官过来规训你一二!”

与他比文输了诗赋,楼庭玉说:“你虽赢了我,却比不上本宫的辅官绰绰。”

与他吵架吵不过,楼庭玉也是哭着说:“你给本宫等着,本宫这就让绰绰过来骂你。”

他很好奇“绰绰”究竟是谁,便对楼庭玉说,“那你叫她来吧。”

楼庭玉想了会,窝囊地说,“我才不叫,别以为我不知道,你就想把她也骗来,连她一块儿打。”

这个不必上朝的六品辅官,让全京城的大小官员都敬重,圣上会看在她的面子上放过东宫各司府的小吏,皇后娘娘会准许楼庭玉将另一块渊渊友送给她,楼庭玉会把东宫事务都放心地交给她。

想必是因为,她以真心待人,随侍要送恩人一程,她也尽力相助。

让人忘了她只有十六岁,比楼庭玉的年纪还要小一些。

茶室清净,焦侃云刚坐下,听得虞斯狐疑地问道:“你是真有此案机密要说?”他以为只是入府送行的借口。

焦侃云虽然在心底厌恶极了眼前这道貌岸然的人,但无法否认他对待正事的敏锐与严谨。

大理寺官官相护,内里腐败,刑部出了事则只会推诿责任,这桩案子交给他这个新回京的生人办,才有得查。

“有的,不过在我说之前,侯爷能否先将殿下留在房中的所有丹青墨宝都拿给我看看?”

只见虞斯思考了不过弹指间,略微抬头,高声唤了句,“阿离,去拿来。”

焦侃云眉心一蹙,掀起眼帘扫视一圈,房中没有旁人,她只听见屋瓦间有一声清脆的碰撞,门口就多出了一个人。

方才唇红齿白的少年就是阿离,此刻他抱着一堆字画走进来,放到两人面前的桌上,努努嘴,“都在这了。”

虞斯乜他,低叱道:“差点没把房顶掀了,轻功退步成这样,回去等着挨收拾吧。”

阿离气愤,“又挨收拾,又挨!你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!怪不得他们说你在春尾宴上相亲,却被人满地找借口拒绝!”

焦侃云:“……”

虞斯许是没想到他突然捅出这茬,还刚好撞上当事人在场,一时脸上有些挂不住,迅速瞄了一眼身侧,见她神色无常,才咬牙切齿地对阿离说道:“你给我滚出去,再多说一个字我把你的嘴撕烂。”

阿离哼声离去。

焦侃云默默喝了一口茶,蹦出一句:“侯爷的治下之法还真是严苛。”

“我若治下不严,哪来的铁血军功。”虞斯轻咳一声,算是揭过了方才的尴尬,指了指桌上,“你看看吧。”

楼庭玉喜好风雅,素日里书画甚多,但总因不满意成品,几日后又付之一炬,如今桌上留存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