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刺骨的河水潺潺流动着,河底的阴影中蕴含着无比剧烈的能量,两条防水引线先后抵达旅途的终点。

刹那间太阳的光华般从水中逃出,混乱的冲击波荡漾开来,首当其冲的便是面前的钢铁巨兽,钢铁在嘶鸣,烈火在喧嚣,不可一世的浅水炮舰从腰部断成两截。

水花飞起十数米淅沥沥的落下,温热的河水带着眷恋,将生长在故土上的孩子揽入怀中,翠绿的水草抚摸着战士们残破的身躯。

这一幕让远处的白匪军官久久无言,数百支步枪集火下,怎么可能有渔船能突破这密集弹雨。

“这不符合步兵操典啊,怎么会有这样英勇无畏的士兵?”

克里斯基的指挥所随着部队前进,他在望远镜中亲眼看到红军战士用身体死死堵住破损的船体,不让河水灌进船体。

也看见船尾两个死去多时,依旧死死抱在一起的血人。

最后便是那跳入河中,泅渡到炮舰底下的年轻士兵!

这场战争真的能赢吗,为什么没有督战队,没有火炮支援的红军士兵如此顽强,半点没有畏惧死亡!

我们的部队到底在跟怎样的家伙战斗,同等条件下,就算是德军亦或是法军也不可能扛住这样的攻势,红军到底是怎样的军队?

当克里斯基回过神的时候,冷汗浸湿了他的衣衫,风儿一吹让人打了个哆嗦。

参谋长和三位团长也沉默了,这样的死局就算让他们来打,也绝不可能破局。

红军难道是吃钙片长大的吗,他们的骨头怎样都打不折?

白匪新一轮的进攻再次遇到挫败,他们垂头丧气的退回战斗工事,上万人挤在狭长的堑壕里,他们至少发动了十几次冲锋,早就无心恋战。

三百多米长的进攻路线上铺满交战双方的尸体,军官不用统计就知道这轮攻击他们至少又损失五百多人,又是一个营的部队报销了。

对面看起来似乎仍有余力反击,千把人的红军怎么这么难打,怪不得当初的64步兵团被打的几乎全军覆没,就连团长也成了敌人的阶下囚。

听说手上血腥无数的普罗诺夫中校,被这群泥腿子拉起来公审,最后点了天灯。

在白匪士兵休整时,西边的铁路线上升起几团炙热的火焰,妖魔挥舞的利爪撕碎白匪士兵仅存的信心,不少士兵从堑壕里伸长脖子,怔怔的看着远处不断飞溅的火焰。

橘红色的火光吞吐着后勤运输的补给,成箱的弹药夹杂着碎屑四处飞溅,他们等待已久的补给没了,近卫第二师即将陷入弹尽粮绝的地步!

由于铁路司机不敢在夜间行驶,除了早上补充的半个基数炮弹以外,士兵们并未获得额外的子弹。

“不好!”克里斯基忽然惊叫一声,看向北方草原上拉起的一道烟尘,“是红军骑兵,麦克拉立即率领三团返回大本营。”

忽然出现的红军骑兵依旧穿着旧沙俄时代的灰布军装,唯一与白匪不同的是,他们的左手臂上挂着鲜艳的红色毛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