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末自然是一口应允:“只可惜我眼睛看不到了,若是去主持她的婚事总不太吉利。至于嫁妆等物,你看着办就是了,如今她也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,我们自然是尽我们所能。”

半夏摇头笑道:“其实倒也不必,我们牛婶子说了,知道忍冬如今的处境,别的什么都不要,只要忍冬抱着石蛋儿搬过去住就行了。可是我想着,虽然是二嫁,也希望她能嫁得舒心。”

忍冬呢,知道姐姐为自己张罗这个,倒是忙来阻止:“昔日我一心想着如何如何,真个是心气比天高,如今呢,我只想和二犊子踏实过日子,姐,你就别为我操心了,二犊子图的也不是那点嫁妆。”

这话说得半夏倒是笑了:“是啊,他图的不是嫁妆,图的是人!”

忍冬听了这个脸红,说到底她和二犊子未及成亲先苟合的事上不了台面,她抿唇笑道:“他这人心眼直。”

说话间半夏倒是想起一事,便问道:“你以前曾说过,这辈子只要石蛋儿一个,不想要其他娃儿了,可是若是嫁给二犊子,人家想要呢?”

忍冬甜蜜地笑了下:“姐,我和他商量过这个事呢,他说了,只要我不想生,那不要也没关系,反正有石蛋儿呢。牛婶子对这件事也没什么想法,她说石蛋儿挺好的。”

半夏这才放心了,她想牛婶子和二犊子能包容这件事,想来以后对木娃不会差的,不由得感叹,绕了一个圈儿,自己的妹妹也是遇到好人家了。

忍冬的亲事很快就举行了,二犊子和忍冬总算不用再偷情,可以光明正大地每晚进行肉搏战了。而半夏呢,这些天却是翘首盼着三愣子和木羊回来。

无末的眼睛一直没什么进展,他如今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,每日淡定在家养鸡,还和半夏商量着把家里的鸡窝再扩大,多养一些,这样他们一家不需要出去打猎就能获得足够的食物了。

阿诺如今经常跟着族中其他大人们出去打猎,他非常努力地冲在前面,不希望别人把他当小孩子看待。族中其他男人明白他的心思,在猎取大的野物时总是让他在前,平时闲暇自己上山时也总喊着阿诺一起。

于是他人虽然小,却也总能分到许多猎物带回家。他受了无末和半夏的恩情,如今无末眼睛盲了,他是希望为家里做点事的。

无末见阿诺如此懂事,感慨地摸着他的脑袋,却不说话。

晚上睡觉时,半夏怕无末心里不好受,便细语安慰,谁知道无末却不在意地道:“半夏,我如今倒不为这个难过了。以前我总是逞勇多多地射取猎物,希望咱家食物富裕。现在我却发现,单靠一个人的努力,是没办法改变整个望族的生活的。还是要设法获取更多的粮食途径,才能彻底改善生活。你看我现在虽然盲了,但我并不是没有用,我依然在动脑子,想着接下来咱们望族该怎么办。”

他将半夏搂入怀中,温声道:“以前我脑子里只装着你们,现在却装着整个望族。”

半夏听了这话,靠着他的胸膛,柔声道:“你能这么想,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