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钟。”

聂饮冰扫了一眼座位上的名字后坐下。

“这样不对吗?”

宋玉章好像是头一回听他提出对自己行为模式的质疑,他笑了笑,“没什么不对,你这样就很好。”

“这位是聂二先生吧?”

老主席放开握着孟庭静的手,主动同聂饮冰打了个招呼。

聂饮冰站起了身,“我是聂饮冰。”

老主席上下打量了他一番,感慨般道:“真是英雄出少年。”

聂饮冰一不觉得自己是英雄,二不觉得自己是少年,于是只沉默应对了。

老主席也并没有强求交际,略略后退一点,目光扫向三人,随后便道:“以后海洲可要靠你们年轻人咯。”他面上露出一丝伤感,宋玉章也站起了身,道:“这是哪的话,我们这些年轻人经验太浅,还要主席你多多提点指教。”

老主席道:“诶,不必谦虚,宋行长你联合建设铁路,发行债券,筹措资金……这些事,都不是我这个老家伙能想到做到的,我已经老了,未来在你们手中——孟老板,铁路建设由你们三家一起同政府联合,我心甚慰,你们都是年轻人,思想一致,务必要好好合作啊。”

孟庭静身边站着个聂饮冰,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,只淡淡道:“一定。”

开会的时间到了,老主席上了台,三人也依次坐下,坐下之后,瞬间便有了泾渭分明的意思,宋玉章拉了下聂饮冰的袖子,聂饮冰便偏过了脸,同他耳语去了。

孟庭静独占鳌头,孤家寡人,手掌相互交叉着,十指都使上了力,手指头和手指头之间,骨骼都在自己跟自己较劲。

这一整个新年,孟庭静都在和自己较劲。

除夕夜孟素珊的那番话,孟庭静想了又想,忽然发觉那段话有些熟悉,略一思索后,他便想起来了。

宋玉章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:他们两个不合适,不能在一块儿,在一块儿就只会两败俱伤,情人做不出就要成仇人,与其闹得不可收场,还不如只做朋友,他们之间是一个死局。

那时他七个不服八个不忿,嘴上没说什么,心里却想着宋玉章说的不对,他们凭什么就不能在一块儿,宋玉章又凭什么将他们的关系说成是一个死局?

结果时过境迁,竟然真叫宋玉章给说中了。

不愧经验丰富,这件事上宋玉章倒是比他看的更准,所以真是他错了?之后的路到底该怎么走,该怎么做,孟庭静依然没有想好。

他一向是个杀伐果断的人,在这件事上却踌躇犹豫了起来。

然后他很快便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这样。

因为他输不起。

走错了,或许他和宋玉章的故事就真的完了。

老主席人老心不老,滔滔不绝地讲了一个多钟头,也的确是多有感触,甚至于几度哽咽,台下也是几度鼓掌。

在停停歇歇两个半钟头后,老主席终于有了停顿的迹象,戴起老花镜,拿起了一旁的文件,慢悠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