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?”

柳初道:“他开枪后, 我隐隐约约听到他同行长打了招呼, 好像说了什么‘好久不见’……之后我就晕过去了。”

柳初离开医院后便一直四处流浪,徒步往海洲赶,路上数次都在生死边缘挣扎,但他还是挺过来了,走了几个月的路来到海洲附近,之后他便一直在海洲四周游荡,他不敢进入海洲,怕打草惊蛇,也怕遭埋伏。

海洲已经不安全了,不仅不安全,甚至可以算是危机四伏。

在没有把握能活下去之前,柳初不会再轻易去拿自己的命来赌,只要他活着,宋玉章就也还有活下去的希望。

他必须等待时机。

柳传宗的出现,终于让柳初卸下了防备。

如果是老柳要他的命,那死就死吧!

柳初这么想着,在柳传宗面前晕了过去。

“沈成铎一定不干净,”柳初每说一句话,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愤恨,虽然都是在猜测,他和孟庭静不同,一股子小孩子般的执拗和邪性,斩钉截铁道:“还有张常山,他也有鬼!”

孟庭静很沉稳道:“你和我的推断一致。”

问题只在那位“旧人”,同宋玉章好久不见的人,会是谁?

柳初和柳传宗是乔装潜入,两人都算狼狈,孟庭静叫人带父子俩下去休息,请府中的大夫去给柳初看伤。

柳初由人扶着走了。

柳传宗却是留了下来。

孟庭静问:“你还有什么事要说?”

柳传宗一直沉默不言,此时却忽然跪了下来。

孟庭静拧眉道:“老柳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
柳传宗低垂着脸,木然道:“小初是我的命,求一爷庇护。”

“废话!”孟庭静道,“你和柳初都是玉章的人,我会不管你们?”

柳传宗磕了个头,随即便站起身离开了。

孟庭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,一时欣慰一时又痛恨,宋玉章不见了这么久,柳传宗就只想着这个都不是他血脉的儿子!

柳初是他柳传宗的命,宋玉章呢……他没有父母,也没有真正的亲兄弟,孟庭静忽然感到宋玉章很可怜,可怜得像个没人疼的小孩子,人人都看他可爱,可他没了就只是没了,谁能将宋玉章当成自己的命哪!

左手手指的抽搐传到了胸膛,孟庭静按住胸口,有些喘不上来气的悲伤,这悲伤后于愤怒,迟来了太久,故而格外的来势汹汹。

孟庭静将左手手指握紧了抵在胸口,宋玉章的温度、气味、声音都时时萦绕着他,在每一个无法沉睡的夜晚,他仿佛都还躺在地下,手里紧紧地攥着一个看不见的不知生死的宋玉章。

孟庭静上了南城的飞机,廖天东安排的飞机,人在机场给孟庭静送行,孟庭静看他的神情仿佛欲言又止,便忍着不耐道:“麻烦廖局长了。”

廖天东看他一眼,舌头在嘴里打了几个转,他干巴巴道:“不麻烦,不麻烦。”

飞机起飞,廖天东在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