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才刚稍清醒, 站在草地上脚步都有些发软, 两条手臂都被绑在了身后,身后有人正搀扶着他。

不能大张旗鼓地带太多人,沈成铎只开了一辆车出来,车内坐满了,连带司机也就是四个随从。

确认维也纳的四周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在盯着之后,沈成铎开着这辆最寻常的车掩人耳目地绕了一圈路,将车开到了银行后门。

他带的人虽然不多,但最重要的人他带在手上,这就足够了。

沈成铎亲自挟了软绵绵的宋玉章,将宋玉章这高个子像盾牌一样挡在身前,他对其余的四名随从道:“老李留下,热着车,有情况就立刻鸣枪,其余人跟我进去。”

一行人一进入银行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。

沈成铎谨慎地指挥着三人在前头开道。

一路全是尸体,沈成铎目光匆匆掠过,他也是以前街上砍杀混过来的,心里大概就有了数。

带宋玉章是很正确的决定,而且他的打算不仅是杀人,还要放火。

杀人放火之所以连在一块说,那都是有一定道理的。

一把火烧过去,白茫茫的一片,银行里的钱、金子、尸体……这些都可以随着大火或消失或成谜,留下的就只有一个大亨的传奇。

沈成铎心跳得飞快,脚步却是放得很轻很慢。

傅冕放下脚,耳朵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,一闪身靠到墙壁,手掌一拂,办公室的灯便关了。

张常山坐在沙发上,他手悄然下摸,却是不敢动得太有限,傅冕正在黑暗中虎视眈眈地盯着他。

最前头探路的人遭了殃。

月光穿过办公室那扇巨大的落地窗户,令适应了黑暗的张常山可以清晰地看到傅冕竟是连看也不看,手便很快速地向外甩了一枪。

外头一声闷响,然后便是人体滚落的动静。

张常山猛吸了一口气,终于意识到自己那三十个人是怎么没的了。

门外的沈成铎显然也意识到了。

但不要紧,他手上有人。

沈成铎咧开嘴笑了笑,手里的枪顶在宋玉章后腰,低声道:“宋兄,劳烦了。”

宋玉章面无表情地看着剩下的三级台阶,台阶上沾了许多血,正是新鲜而粘连地流动着。

后腰上的枪管略一使力,宋玉章轻咳了一声。

这一声咳嗽轻如鸿毛,在空荡荡的楼梯里却是清晰极了。

里头立刻传来声音。

“竹青?”

宋玉章深吸了一口气,回应道:“阿冕。”

傅冕拿着枪的手攥紧了力,他忽然大步地又向张常山走去,抬手便将张常山提了起来挟持在身前。

沈成铎这次来是要速战速决,拖得越久变数越多,他直接扬声道:“傅老弟,我替你把宋行长给救出来了。”

“别听他的,”张常山立刻道,“这事与我无关!”

“傅老弟,我没什么别的要求,咱们交换,”沈成铎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