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关四阿哥的爵位问题,康熙是降为贝勒。

他爱名声,他知道天下读书人的愤怒。但他是皇帝,处理的是他的儿子,贝勒是他的底线。

但四阿哥得罪的人太多太多了,都恨不得一下将雍郡王降为光头阿哥,据说降为贝勒的旨意发出来,雪片般的抗议飞到了康熙的御案上。四爷一直小心翼翼的不敢托大,只也不想要其他人担心自己,每天都是乐呵呵的。

五更的锣鼓声过去没多久,天还是黑漆漆的,四爷起来看书练武。

身上微微出汗,天边露出来鱼肚白,月亮还没下去,几缕紫色光芒在天边出现,他盘坐下来面对日月精华内功运转六个周天,心境澄明,贯通天地,一睁开眼,感觉身体轻松很多,上次被刺杀受的毒伤好了很多,心情挺好,问起来今天的消息,却听到:“爷,皇上说,今天的早朝改成午朝。属下估计,可能是昨天夜里一场大雨,身体有些不舒坦。……”

小厮王之鼎面色微妙,低着头搓着手:“爷,昨天晚上,皇上去承乾宫,和皇贵妃吵架那。皇上去之前,皇贵妃就特意将弘晖阿哥抱到了宁寿宫。”

这小子最会和一些做丫鬟小厮的打交道,消息应该是从乾清宫的端茶宫女打听出来的。四爷点点头,从园子里回来后书房的里间,由着苏培盛殷勤地给他擦脑门上的汗水。

“昨天汗阿玛去承乾宫之前,谁去过乾清宫请见?”

“蒙古旗都统萨尔邦阿、吏部侍郎杜默臣。皇上,小宫女说,皇上见完萨尔邦阿后,很是愤怒,去了佛堂念佛课。天黑了杜默臣请见,皇上见完了杜默臣,脸上带出来几分笑,提脚就去了承乾宫。”

四爷挑眉,待要说话,发现苏培盛惊讶地睁大眼睛,犹犹豫豫的问:“爷,萨尔邦阿、杜默臣,都是太子爷的人,玩什么双簧那?”

四爷淡淡地笑:“每一个大臣都有进言的权利,最近事情多,天黑进宫也正常,怎么说是双簧?”

苏培盛有点不好意思:“爷,奴才直觉哪里怪怪的。奴才知道最近事情多,可是这两个卡着一前一后的……一定没有好事。”

四爷哑然一笑,看一看也眼含着笑意的王之鼎,道:“难得你也懂一点‘直觉’。”说着起身,在园子里散着步,道:“去问问你们福晋什么时间收拾好,爷今天早进宫请安。”

正院里,四福晋起来整装敛容,梳头匀面,思及最近的情形勉强打起精神来,浑然掩饰好昨夜一宵的心疼心痛。

问起今天的行程安排,却听到“前头刚送来消息,昨晚上皇贵妃身体不舒坦,怕传染了,将弘晖阿哥送到了宁寿宫。今早上,皇太后也受凉了,将弘晖阿哥送到了永和宫。”四福晋没有言语,倒是孙嬷嬷从外头进来说:“福晋,昨天白天阴天,夜里一夜的雨,皇太后和皇贵妃可能是受凉了,您早膳后进宫看看?”

都受凉了?四福晋克制着急,“嗯”一声,由着大宫女春华拣了支赤金桃枝攒心翡翠钗簪进发髻里,只问:“有看了太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