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奕直接把人带下去了。

陈姨连忙走上来:“小姐,对不起,对不起,我没能拦住夫人。”

江晚梓看向她,感觉脸颊隐隐作痛,秀眉蹙起,但还是说:“没事,你先去忙吧。”

沈郁寒没说话,就这么看着她。

看到打翻在地上的粥,男人出声:“张姨,出去给夫人买点吃的。”

“是。”张姨离开。

无缘无故被人甩了两个巴掌,江晚梓心里还是很委屈,但现在她不是委屈的时候,只想把事情弄清楚。

“沈郁寒……”

她刚出声,就被男人打断。

“去上点药。”沈郁寒转身,拉着她走去医院的取药处。

沈郁寒让江晚梓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,他去取药。

回来时,他手里提着药,走到她跟前。

他没有选择坐下,而是在她跟前单膝蹲下,打开药水瓶子,用棉签沾湿。

“我自己来吧。”江晚梓想接过他手里的棉签,被他躲闪了去。

男人斜了她一眼,脸色不好,看起来很不好惹。

她知道他在生气,这男人一生气来十分可怕,她还是不太惹他不快为好。

见他不让,江晚梓也没有再坚持,乖乖地坐着。

男人抬起手,把棉签在她脸上轻轻地滚了滚。

“咝……”

男人蹙眉,抬眼睨她:“疼?”

江晚梓乖乖地回:“嗯。”

“受着。”

“……”

语气不善、不悦,仿佛是她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似的。

江晚梓不敢说话,慢慢凑过身,以便他给自己擦药。

虽然沈郁寒看起来很生气,很不爽,但手下的动作很轻,生怕弄疼她似的。

两人没说话。

走廊上的人陆陆续续走过,许是夜里,医院没有白日的喧闹,安静许多。

擦了一会儿,药擦好了。

男人把勉强扔进垃圾桶,起身,拉着她走回去。

来得匆忙,医院没有陪床的病床,江晚梓又不想回去,只能在走廊里打地铺。

她回来时,打翻在地的粥被张姨收拾干净了,在这儿过夜的躺椅和被子也已经准备好。

江晚梓喝完张姨买回来的粥,男人便牵着她走到躺椅上,让她躺着。

她不肯回去,沈郁寒也拿她没办法,只好在这儿守着她。

江晚梓躺下。

男人在她旁边蹲下身,伸手把被子掀开,盖在她身上,塞了塞被角,把她包裹得严严实实。

江晚梓看着他动作,忍不住问出心里一直存疑的问题。
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男人手一顿,沉默了几秒,抬眼看她。

“江氏集团要破产了。”

江晚梓猛地坐起,双眼大睁:“你说什么?!”

“江氏集团现在岌岌可危,即将面临股份被分割和破产清算。江炎受不了这个消息,开车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车祸,现在躺在医院里。”

男人语气镇定中带着一丝淡然。

“车祸比较大,江炎双腿被碎玻璃扎进双腿,伤了经脉,目前虽然醒来,但双腿不能走路,只能靠坐轮椅。”

江晚梓眼眶一红,蓄了眼泪:“所以奶奶才心急如焚,突发脑梗,是吗?”

沈郁寒注视她,点头。

清泪滑落,浸入微肿的脸颊伤口,渗着隐隐的疼。

想到李闻玉的那些话,她红着眼,紧紧盯着他眼睛。

“沈郁寒,江氏集团突然面临破产……”

女人猛地呼吸一凝,“是不是跟你有关?”

男人黝黑深邃的眸子紧紧注视她的眼。

他眼里没有懊悔和愧疚,只有倔强和报复后的爽意。

男人嗤笑了声,出声:“是。”

“啪——”

江晚梓甩了他一巴掌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