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郁寒眸色微怔,忽而浅浅笑开。

“周总,您未免太高瞧了我跟你弟弟之间的关系吧?”

“大概吧,”周凌钰也不恼,浅笑着,“毕竟您对令夫人爱得很深。”

沈郁寒整个脸色顿时沉下来,不等他说什么,转身离开。

周凌钰也没追上去,毕竟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。

只是他没想到,沈郁寒比他想象中爱江晚梓。

想到陈总,他只觉得心里发怵,掏出手机,拨打了一个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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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国洛山际丹。

那力癌症研究院103号病房。

病床上的女人小脸清丽苍白,整个人瘦了一圈,微陷的眼窝有些深。

她口罩氧气瓶,呼吸浅浅,闭眼沉睡。

距离她昏睡已经有半个月。

至今还没醒来。

周凌越坐在一旁,双手紧紧握着她手,紧贴着唇边亲了亲。

“咚咚咚——”

他回头,每天例行给她做检查的医生来了。

周凌越起身,跟医生打了声招呼。

医生是个金发碧眼的M国人,名叫约翰,是“那力癌症研究院”呼吸科主治医师,对癌症,特别是肺癌这一项治疗上,有着几十年的丰富经验。

约翰颔首,弯腰给病床上的女人做全身检查。

半个小时后,检查结束。

约翰收起检查器械,转身,“周先生,病人今天的情况比较稳定,各项体征属于正常范畴。”

“那她什么时候醒来?”周凌越用英语问道。

约翰摇头:“抱歉,这个问题我给不了一个确切的回答。您也知道,她被您送来这里的时候,受伤严重导致失血过多,加上因泡在水中过久导致脑部严重缺氧,我们竭尽全力把她抢救过来已经是上帝保佑。”

约翰看向病床上的女人,“至于她什么时候醒来,得靠她身体素质和求生意志。当然,我们都很期待她醒来,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,每天祈祷上帝能可怜可怜这个可怜瘦弱的女人,让她醒来。”

周凌越沉痛地闭上眼,“谢谢。”

约翰抬手,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安慰。

约翰还需要继续查房,周凌越把他送到门口后,便关上了门。

周凌越转身折回来,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,双手包裹住女人的小手,抵在唇边轻轻地亲着。

“晚晚……”

男人难以自抑地唤着她名字,望着她惨白的小脸,悲痛欲绝。

厉新在临死前还是把江晚梓拖下水。

他知道,这是对沈郁寒最大的报复和惩罚。

周凌越永远记得那天,明明是初春万物盎然的世界,在她被厉新拽进林江里的时候,仿佛整个世界瞬间黑了。

在黑透的世界里,他看不到日光,看不到希望,耳朵嗡嗡直响。

在漫长的耳鸣后,他听见旁人尖锐的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