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露宿荒野就不能……”

钟离玖玖正想说话,忽然发觉不对,连忙闭了嘴。

许不令勾了勾嘴角,点头笑了下:

“懂了。”

“你懂什么呀?我又不是宁玉合那臭道姑,你晚上不许乱来!”

“呵呵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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数百里外,雁山脚下的客栈。

十余名王府门客,在被包下的客栈内外巡视。

身着黑花长裙的夜莺,孤零零站在屋檐下,大辫子搭在肩膀上,鹅蛋般的脸颊上显出几分无趣,眺望着及远处的南方,等待着许不令传回来的消息。

眨眼已经过去半个多月,许不令进入南越闹出不少动静,潜藏在南越的暗桩都有所禀报,但让她过去支援的消息,却一直未曾传回来。

夜莺对此也不奇怪,南越一个边陲小国罢了,江湖也就是个小泥潭,公子进去就是强龙过江,若是还需要她跑去搭救,那才是真有问题。

与公子的安危相比,夜莺其实更思念小麻雀,她都快把小麻雀养熟了,猛然间被玖玖带走,感觉心里空落落的。

不过,她至少离公子更近些,一想到大满枝孤零零坐在船上钓鱼的模样,心里就舒服多了……

在门口望了片刻,南越的消息未曾传来,倒是有驿使到了客栈外,递过来一封书信。

夜莺恢复了认真神色,打开信封看了两眼,便来到了二楼。

二楼房间里,宁玉合和宁清夜,盘坐在蒲团上打坐,常年待在山上的道观里,已经习惯了幽居的日子,并未露出烦闷神色。

听见脚步声,宁玉合睁开眼帘,含笑询问:

“夜莺,令儿送消息过来了?”

夜莺在旁边坐下,摇了摇头:

“是杨将军送的消息,西凉军已经到了雁山两百里外,最多四天就能到这里,周边的府兵已经开始调动,约莫七万府兵,随时能强攻雁山关口。我们估计不用去给公子帮忙了。”

宁玉合知道一旦打起仗来,许不令必然汇入军队,不可能再跑去混江湖,她这一趟算白跑了,当下叹了口气:

“早知道就和那死婆娘一起入关,现在可好,白让她霸占令儿半个多月……”

宁清夜虽然和师父一次伺候过许不令,也自己捧着喂过,但那都是被逼的,脸皮薄的清冷性子可没改。

听闻师父的言词越来越不正经,宁清夜睁开眼帘,插话道:

“楚楚在跟前盯着,她哪有机会和许不令亲热,恐怕都被楚楚训的分床睡了,师父你别瞎想。”

宁玉合思索了下,觉得也是,就钟离玖玖那被徒弟欺负的可怜模样,即便给她机会和许不令独处,也没福气夜夜笙歌,当下心里好受了些,又闭上眼睛开始打坐,等着许不令让她入关的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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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两百人在山林间行走,山岭崎岖无路,又多是受尽折磨的老弱病残,其中还有些许被药物折磨疯的可怜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