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薇衔抖着小胖手捧起自己的饭碗,微微耷拉的小眉毛以及皱成一团的小胖脸,让她的表情显得格外悲痛。

齐拓柏眉头轻皱,突然对自己让二狗小小年纪就离开枯木谷的决定产生了怀疑,是不是太残忍了?

虽然枯木谷的人没有说话,但他很清楚他们这些日子对自己很不满,尤其是老顽固,每每见到他,都要说他的心又狠又硬。

齐拓柏揉了揉自己胀痛的眉心,经过一番犹豫和挣扎后,一句“算了,还是别出谷了”马上就要脱口而出,却见二狗用力地松了口气,宝贝似的抱住自己的小饭碗,庆幸地说道:“还好没有摔破,我可喜欢这个碗了,用它吃饭我能多吃小半碗呢!要是没了它,我以后吃饭都不香了。”

齐拓柏:……呵,二狗不愧是二狗,他险些就被这小崽子骗了!

齐薇衔小心翼翼地将饭碗放回到包袱里面,随后仰起小脑袋,笑眯眯地说道:“师父,您能不能给我一张无怒大师的画像呀?赤鸣山上肯定有很多人吧,我挨个询问也不是办法,但我若是知道他长什么样子,那就会好找许多啦。”

齐拓柏瞥见她那副兴高采烈的模样,不知为何,心中总觉得有些闷闷的。

他哼了一声,阴阳怪气地说道:“无怒天生面丑,无人敢给他画像,你到了赤鸣山,只需要找到长相最吓人的那个便可。”

他话音落下就朝屋子外面走去了,临走前还不忘用力地甩了两下袖子:“二狗,你快些洗漱换衣,裘珠他们还等着你一起出谷呢。”

齐薇衔看着他逐渐远离的背影,像个小大人似的无奈地摇了摇小脑袋。

她动作麻利地从榻上滑下来,一边把裁衣房送来的新衣服往脑袋上套,一边嘀嘀咕咕地说道:“吃醋就直说嘛,怎么还暗戳戳地诋毁人家无怒大师长得丑?我这还没管无怒大师叫师父呢,老头就酸溜溜的了,我以后若是真改了口,老头岂不是要天天泡在醋缸里面?”

她说完还忍不住捂着嘴,偷偷地嘿笑了两声。

齐薇衔洗漱完才发现,老头早就给她准备好了朝食,而且还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。

她美滋滋地吃了个肚圆,稍作休息之后便背着小包袱、迈着小短腿和老头走出了院落。

师徒俩一路静默无语,他们行走在熟悉的小路上、穿过大片花田,来到了枯木谷的出入口,那里早已聚集了乌泱泱一大群人。

齐薇衔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了一圈,惊讶地发现枯木谷所有人都到齐了,就连各个坊的阿叔姨姨都来了,往年师兄师姐们出谷可没有这样的阵仗。

她噔噔噔地跑了过去,仰着小脑袋,好奇地问道:“大家都是来送我的吗?”

众人本来还有些伤感,结果在看到笑得极为嘚瑟的二狗时,他们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,因此也有精力七嘴八舌地反驳了起来。

“早就听说二狗的脸皮是咱们枯木谷第一厚了,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
“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