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溪一向是一个能屈能伸的人,更何况,祝时喻的年龄和修为本来就是她祖宗级别的,跪一下也没什么。

至于同年同月同日死,她更是不亏。若是她能够脱离剧情的掌控,破坏掉魔族的计划,以祝时喻这样的修为,飞升是迟早的事儿,不知道能活多久呢。

若是不能,他们两个大概率也只能像原文那样一起死在仙魔大战里了。

既然不亏,叫一声太爷爷又何妨。想抱上这样一条大腿,还有比亲情更可靠的吗?

毫无疑问,没有。

祁溪再次确定了自己想法,迷惑他为何半天不说话:“师祖,您意下如何?”

祝时喻觉得不如何,他不说话不是默认,而是因为生气。

祁溪以为他不愿意认她这么一个便宜曾孙,连忙表决心:“师祖,您放心,我日后一定会好好孝敬您的!”顿了顿抱起花:“我一定也会好好照顾小红的……”

祝时喻萧瑟转身,觉得此时的风吹在脸上简直像刀子一样疼,他背对着祁溪,语气委屈还有一丝茫然:“你走罢……”

祁溪不知道哪里出了错,她觉得有些可惜,却也不好太过强求:“弟子知道了。”

祝时喻又转身,凄凄惨惨走过来,从她手中夺过花抱起:“小红,不用你养了。”

祁溪此时也大概看出来祝时喻大概是不同意认亲这事儿的意思了。

她,认清自己一厢情愿认干亲伤害了师祖心灵的真相:“师祖,是弟子思虑不周,此事,绝不会有第三人知道。”

祝时喻捧着花,仍然垂着头,看起来非常失落。

祁溪坦坦荡荡认错:“师祖风华绝代……而且”但她实在是不会夸人,说完风华绝代一时居然想不到别的夸赞的词,只能干巴巴地又补了一个:“龙精虎猛。”

祝时喻倒是没那么多讲究,他对成语也不大精通,听到这两个词,心中的不快散了一小半。

他空了一只手出来,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面镜子,开始在月光下揽镜自照,时不时瞄一眼从跪姿改成盘腿的坐姿在那里不动的祁溪,下巴微扬:“你怎么还不走?”

祁溪觉得有点愧疚,也怪她自己被柴道人的三言两语给忽悠瘸了,没带脑子好好想想:“此次是弟子之过,但我实在担心小红,所以今夜我在外面守着!”

她说担心这花,并不完全是在找借口。

这个花实在是调皮的很,她晚上打坐或者睡觉前都会把它在剑鞘上绑好,但每次睁开眼睛,它都会舒舒服服缠在她身上,于是她又得再整理一遍。

日复一日,她真的很担心小红的体态出大问题。

祝时喻举着镜子的手一顿,把它收起来,觉得自己心里的不愉快又消失了一小半,地上那么凉还很硬,坐着肯定一点都不舒服。

他刚刚还在生气,此时却觉得她也罪不至此。

“那我先把花再给你养一天……”怕祁溪多想,还伸出一根手指晃了下:“就一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