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面回去的路上,祝时喻一直在睡觉。

祁溪时不时举着小红看一眼,总觉得少了一个花枝之后它也变得有点蔫。

柴道人为了让自己显得更飘逸,在飞舟的防护结界上特意穿了一个洞,他自己站在洞口,风呼呼地灌进来,衣服,头发胡子都在往后飘,说话也断断续续时高时低:“你像——个花农一样研究什么——呢——?”

祁溪沉默了一下,觉得师祖自己突如其来给他修剪的说法不太可信:“小红怎么残了啊?”

柴道人瞥一眼躺在椅子上把耳朵捂起来正在睡觉的祝时喻,凑近祁溪,拿了一颗祝时喻刚刚给她的喜糖,剥开糖纸塞在嘴里,咬的咯嘣咯嘣响,含含糊糊地说:“小红自愿的,他做好事不留名去了。”

祁溪完全听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,满脸疑惑。

柴道人又朝后瞄了一眼,由于他走开之后的那洞口的风都吹到祝时喻脸上了,对方居然只是拿袖子挡住,时不时还要拉下来一点偷看他和祁溪说话。

柴道人叹气:“就这个喜糖,你知道吧,就是小红乐于助人之后别人给他的回礼。”

祁溪迷惑又敷衍地夸了一句:“小红真善良。”

它总不能是扯了自己的花枝在别人婚礼上当花童去了吧?

柴道人也不再多说。

不知道是不是祁溪的错觉,就在她夸完的下一刻,手里的小红居然肉眼可见地支棱起来了一点,甚至还蹭过来缠住她,祁溪稍微放心一点,把它拨开整理好。

身后的祝时喻坐起来,抬着下巴看向柴道人:“你好吵。”语气却没有多少生气的意思。

说完看到他一边吹风一边给飞舟扔灵石储能,瞪了他一眼后才转头看向祁溪:“你为什么不让我投灵石?”

祁溪不明白他为什么莫名其妙纠结这个:“……师祖您好好休息就好。”

来的时候小红刚刚化形,她使唤起来自然没什么心理负担,但眼前的祝时喻哪里能一样?

祁溪脑中灵光一闪,突然怀疑小红就像那种植物人,虽然变回了原形,还能听到外界的动静。

既然如此——

她把方向盘交给柴道人,然后走向全梦:“我们炼个东西。”

全梦放下手中的法衣,满脸疑惑:“炼什么?”

祁溪背着小红,压低声音非常神秘:“复读机。”

全梦:“??”

两人耗时足足小半天,终于把复读机炼了出来。

祁溪的想法很简单,既然小红喜欢听赞美,她就不能坐视不理。

但如果让她自己对着一盆花夸赞也不合适,一方面是祁溪没空,另一方面是一直对着一盆花就有点羞耻。

一切都准备好之后,祁溪把小红放在了飞舟的甲板上,旁边是新鲜出炉的复读机。

接下来的旅途中,仿佛广播一样的声音在飞舟上回荡。

“小红你很善良!”祁溪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