淡的光晕笼在他的脸上,不知道是因为红光自带喜气,还是他本来就心情好的原因,祁溪莫名觉得师祖跳动的睫毛都带着几分雀跃。

她一直是个善于总结规律的人,这会儿也不例外,她绕着祝时喻转了两圈儿。

祝时喻歪头,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。

他此时确实心情极好,毕竟这是少数的祁溪顺着他心意的时候——

她一向和个棒槌一样。

这次倒是——

“师祖你真的很难懂,下次口是心非之前可以提示我一下吗?”

祝时喻大步向前,衣摆卷起的风糊了祁溪一脸:“你好烦。”

还是个棒槌。

……

棒槌祁溪虽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错了,但她还是给祝时喻做了一个把手,一边用一个网吊着灯,一边可以手拿。

这样就彻底和灯笼一样了。

神龟差点落下泪来。

小殿下沦落至此,思及逝去的老凤凰,他更是觉得悲从中来,虽然此时身体虚弱,但它还是一个猛扑落在了凤凰蛋上面。

他愿意和殿下一起受辱!

祝时喻对它的心里活动没兴趣,晃了两下提灯的把手,想把它晃下去。

神龟却稳稳地扒在上面,像极了在孵蛋的模样。

好烦。

他踢了一下祁溪的鞋子,露出一副遇到巨大难题的表情:“变重了。”

祁溪停下来,已经不打算跟师祖理论,他这个修为是不应该因为一只迷你龟的重量苦恼的。

她给提灯把手上面又加了一个减重的法决。

走了这么一段路,最终也只能无奈确认,这个地方在东舟的那份地图上并未出现过,是一处隐藏空间,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。

但若说危险,祁溪也没有发现,身体也没有丝毫异样,即使如此,她仍然丝毫不敢放松警惕,径直迈开脚步,继续往前走。

既如此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布下此处空间的人,总不可能一直不出现。

-

不同于祁溪他们那边的岁月静好。

柴道人几乎在一进来,就感受到了这个空间对他的恶意。

无论怎么都驱不散的黑暗,默不作声的柳乐安和冰雪瑶,趴在冰雪瑶怀中睡的打呼噜的夭夭……

无论哪一样都让他觉得异常烦躁。

事实上,他对这个空间并不了解,之所以知道妖城的地图也是因为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奇遇。

但按照常理来说,离得湖边越近,进来之后就能够占到先机,却没想到居然会这样。

暴戾感几乎压抑不住,他手指微微屈起,甚至在一瞬间眸间泛起了诡异的红色,幸好此处没有光线,即使是离他最近的柳乐安都没有发现。

夭夭的呼噜声照旧在平稳响起,东舟远离几步,手指垂在身侧,语气比平时更加阴冷几分,他朝着柳乐安道:“你走在最前面。”

这个格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