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是午后的时分,暖风簌簌吹过,勾起人的困意,许多人吃过了午饭已经开始歇晌。
祁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,跟着前面的人。
柳乐安则是继续待在客栈,以免有人偷家,把师祖端走。
那人喝酒喝的上头,吹嘘完有关百花教的事情之后,又吨吨吨灌了几大碗下去,现在已经连直线都走不了了,更别提发现有人跟踪自己。
一路尾随着他回了家。
他大概是因着喝了酒,又加上走了许久的路,觉得有些热,所以从院子门一进来,就从用个葫芦做成的水瓢在院子当中的水缸里,舀了凉水灌进肚子里。
随后就靠着水缸坐在院子里不动了。
祁溪见状刚想从趴着的墙上下来,啃了一大只烤全羊还没消化完,趴着怪难受的,还没开始动作,却见那人如同诈尸一般,突然站起来,朝着院门走过去,迷迷瞪瞪四处张望一番,把门从里面插住,随即又抱着门睡着了。
这次看着像是真的睡死过去了。
祁溪从墙上跳下来,很快把院子里的情况摸了个透彻,没有其他人生活过的痕迹,这人应当是个单身汉。
从他刚刚那醉了都记得要关门的谨慎模样来看,他说的那个同党,应当还没有被拿去换赏银。
只有两间屋子,能藏人的地方也不多,祁溪找过去,思考着待会儿遇到“同党”应当怎么说服对方相信她,并且透露一点消息出来。
因着了忍的关系,再加上那个一听就很魔怔的国师,祁溪内心不自觉有了偏向,可了忍毕竟已经离开这里五年,“百花教”这样一个听起来就很反叛的名称,如今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动静。
不能全信。
祁溪琢磨着,顺手推开了第二间屋子的木门。
嘎吱一声响。
墙角光线照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,祁溪定睛去看,和一双湿漉漉圆乎乎的眼睛对上。
祁溪捂着额头,陷入沉思。
这位反叛军大大的眼睛里面写着满满地困惑。
大概是看祁溪许久没有动静,朝她把头一歪,嘴一咧——
喵——
-
客栈。
柳乐安看着祁溪半晌,见她没有说话的意思,终于忍不住问道:“你不是去打听百花教的消息了吗,了忍的同党呢?”
祁溪把怀中的小三花捧出来。
“喏。”
小三花:“喵喵喵?”
柳乐安干笑:“哈……哈哈”
祁溪能读懂他的想法,她自己都觉得荒谬,她追着醉鬼跑了大半个浮迁城,心中想了无数种“同党”若是不愿意透露消息,自己应当怎么解决,但却独独忽略了“同党可能不会说话”这种可能性。
“他们怎么看出来这猫是同党的?”
祁溪指着小三花的背部:“你看这个花纹,像不像一朵花?”
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