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境之外。

廖影盯着逐渐隐去踪迹的水镜,脸色铁青,明知没有用,手指还是不自觉地往那个方向探了一把。

什么都没有了。

只差一步。

每次都是这样。

他怒火高涨,可却偏偏没有办法,也找不到当事人可以发泄,于是转过头看到结界之外赶来众人的时候,目光落到站在最前头的人身上,更觉燥郁。

宁国的皇帝大约十五六岁,直着身子指挥手底下的禁卫行动,不怒自威,看起来颇有帝王威严。

廖影冷笑一声,他往日倒还真的差点被他装出来的窝囊样子骗了,区区一个凡人而已,也敢如此?

宁帝皱着眉听禁卫汇报:“前面仿佛有什么东西拦住了去路……”

可是偏偏看不见摸不着,用内力功法打过去也仿佛打到了棉花上一般。

宁帝神色一振,并不像其他人那么诧异,他朝着回话那个禁卫耳语几句,禁卫抱拳领了命,然后躬身而去。

廖影百无聊赖地看着他们仿佛无头苍蝇一般乱转的样子,只觉可笑,不过皇帝知道的东西也许要多一些,应当是已经猜出来了这是一个结界。

事已至此,他亦不打算隐瞒,又回头朝着身后水镜消失的地方看了一眼,暗自咬牙,然后才转过来,抬手把结界撤掉。

无妨。

他们到了里面,也只会被困死罢了。

想必祝时喻身上的天罚印记也撑不了多久了。

且他只要守在这里,对方总有出来的时候,所有拦他路的人都去死好了,再不济,还有那个人可以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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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祝时喻的状况比廖影想象中要好一些,他沉浸在祁溪对他知冷知热的感动当中,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天罚印记又出现了。

至于其余两人,更是没有察觉。

他们的注意力完全在其他事情上面——

他们被人包围了。

起初是那对神奇的爷孙发现了祁溪几人,走在前面的稚童腿脚灵活,率先爬过土坡跑过来,那个老叟紧跟其后,还在边跑边喘气,扯着嘶哑的嗓子喊得颤颤巍巍:“爷爷!慢点!慢点!”

祁溪几人听着这真情实感的呼喊,心中涌出一种难言的别扭,不自觉后退了一步。

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凡人,但这个画中境本就出现的诡异,再加上师祖身上的状况,祁溪不由得对他们生了一些警惕的心理。

祝时喻脑袋搭在祁溪的肩上,百无聊赖。

闫泽欢打量那对爷孙,一副打算从他们脸上看出花来的模样。

柳乐安低头看地不吭声。

祁溪晃了晃肩膀,师祖粘的很牢,她也就只好放弃,看向后面拄着拐杖赶过来的老叟:“老人家,此处是什么地方?”

一老一小不说话,瞄着这四个人各干各的模样,许久,那小孩儿开口:“你们几个倒是心态不错,而且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