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虚淮”只用了片刻的时间就到了喜堂之外,然后垂下头装作一个普通的宾客,缓缓往里而去。

他虽然进入了这里,但却并不想过早闹出来太大的动静,进来的时候所废的功夫说明这个地方已经在排斥他。

他思考着接下来要怎么做,却突然被人拽住——

“虚淮”由于心虚,不由得浑身紧绷了一瞬,扭头看向拽他那人。

只是一个面目普通的凡人。

“做什么?”他松了一口气。

那个凡人皱了皱眉:“我来的确实晚了,可你作为新郎为何还在这里磨叽?”说着往里看了一下,却什么都没看到,于是又回过头来看向虚淮:“居然还没开始?”

“虚淮”:“?”

那凡人脖子上带着勒痕,廖影早在他的神识里叨叨个不停:“这人先前也伤了我……杀了他杀了他……”

“虚淮”没理会他,用巧劲儿挣开了那人的手,然后继续朝前走去,却不想那人不依不饶,很快追上来:“你怎么声音比之前难听了许多……”

虚淮反应过来,对方怕是认错了人,把廖影这具身体当成了祝时喻。

那人还在叽叽歪歪说个不停:“你的脸怎么看起来还沧桑了许多?”

他承受着对方的人身攻击,一开始还不甚在意,但他一直待在虚淮的那具壳子里,所有人都对他恭敬有加,哪曾被人这么戳过刀。

且又想到这就是他以后要用的身体,心中生了怒火,想要动手捏死这个凡人,却在抬手之际产生了一丝滞碍,脑子也仿佛被什么东西抡了一锤,阵阵的疼。

反应过来的时候,已经被生拉硬拽到了一个小房间,并且那人口中还振振有词:“你这样的状态去成亲必然是要丢人的,我得帮你一把。”

虚淮很想反抗,但每次都要承受着神识被抡一锤的痛苦,几番挣扎之后,路人甲村民给他化了一个看起来十足年轻的妆,像是要把他今日不好的状态补回来。

……

喜堂之上,祁溪和祝时喻已经到了一拜天地的进度。

她也没想到师祖已经虚成那样,被她掐人中掐醒之后,还要坚持来成亲,再加上一堆人起哄,竟然真的顺顺利利把流程进行了下来。

唯一不同一点就是,盖头是盖到了师祖的头上。

惹起一阵唏嘘。

祁溪心中想的简单,近日来,师祖脖子上、脸上时不时就要冒出来天罚印记,若是被人看到也实在不好,所以她便把盖头甩给了他,用来遮住视线。

甚好。

祁溪再度瞥向门外的天色。

廖影的效率实在是低下,这里面是外面时间流速的二十倍,晚上伤了他的本体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四个时辰,对应到外面怎么都有六天了,竟然还没有反应。

至于成亲,她心中确实是期待的,但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潦草完成。

盖头下面传来祝时喻模模糊糊的声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