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溪无法跟任何人提起有关“规则”的事情,但到后来,几乎所有人都能意识到不对劲。

他们明明日日杀魔,为此牺牲许多,但魔却源源不断地新生,越来越多,凡世的魔气也越来越盛,几乎超过了魔族,那些根本没有理智的魔物修为日益见长。

两边的差距越来越大。

更何况,魔族还有几个鲜少露脸的大能。

祁溪在短暂休憩的时候,收到赵清宏的传讯:“这些日子,入魔的人越来越多了。”

在这种似乎永远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,修炼多年仿佛成了一场笑话,难免就有人一时没想通钻了牛角尖出不来。

修正道要克制禁欲,要心无杂念,要讲因果,怕心魔,但到如今,却还不如那些那些连情感理智都没有、只知杀戮的魔族活的畅快自在。

这片大陆已经太久没有人飞升,既然飞升无望,修真与修魔又有什么区别。产生这种心念的人,走火入魔往往只在刹那之间。

短短一段时间,心智不坚者,摇摆不定者都被区分出来

凡人有新生轮回,可修士陨落便是真的灰飞烟灭。

修真界真的还有未来吗?

这个问题横亘在所有人的心头。

以往最讲究平衡的天道,失了平衡。

大厦将倾,毁之一旦似乎是早晚的事情。

……

祁溪听闻佛宗甚至比宗门更加严重一些。

许是出于丘衡的手笔,这么多些年来,除了忍以外,佛宗的弟子们皆是修为平平,长久下来,道心本就不稳固,这次大战中损失也尤为惨重。

但也有更加坚定的。

祁溪见到掌门圆松的时候,他衣衫褴褛,遍布上血迹,正在亲力救治受伤的凡人与修士,祁溪发现他虽然表情神色冷厉了许多,但其中的坚定与悲悯却更胜从前。

仿佛一个行走世界的活佛。

祁溪与他短暂地打了一个招呼。

圆松抬起头来看她,双手合十:“阿弥陀佛,祁施主。”

他是知道祁溪多年以前魔君身份的人之一,可称她为前辈又显得太老了,称她为小友似乎也不合适,于是便用了施主这个称呼。

祁溪没在意他的称谓,见他似乎也受了一些伤,便从储物袋中拿了灵药出来,仅给自己留了一点。

祝时喻那里的储量丰富,但这些时日也被消耗掉了大半。

圆松又道了一声佛号:“施主大善。”

如今这样的局面,丹药很多时候就是另外一条命,人总是会有一些不合时宜的囤积癖,有的藏了许多,不愿意拿出来,丹药成了有价无市的东西。

祁溪听闻他一直带着弟子在凡世宣扬佛法,试图让人笃信正义会战胜邪恶,身边的人越来越少,可他却一直坚守。

祁溪视线停在圆松的背影上,觉得惭愧。见到他之前,她想过对方若是再坚持要问虚淮的事情,找她和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