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曦先将人抱在长椅上,在长椅上给人脱衣裳,然后拿了一块大浴巾,浸湿盖在这人身上,省得冻出毛病。

接下来就简单多了,朝曦给这人搓澡,顺便仔细观察一下,这痕迹到底是云雨过后留下的,还是挨揍留下的?

也许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这人已经被别人强了。

万一是她师傅找来,随随便便就能将平安和沈斐迷晕,然后这样这样,那样那样。

师傅最喜欢貌美的男子,沈斐到了她手里,怎么可能完好无损。

大意了。

如果真是她师傅,沈斐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身上的伤痕怎么来的,还以为是她弄的,人在她的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,知道了也无可奈何,所以一直保持沉默。

这个大黑锅登时便盖在了朝曦脑袋上,朝曦有苦说不出。

她瞧了瞧沈斐,这人喜欢洗澡,自尊心又特别强,每次朝曦给他搓背,都将脑袋埋进手臂里,趴在长椅上,不看也不说话,倒是方便了朝曦,有空观察他身上的痕迹。

看着不像云雨过后留下的,也不像挨揍,倒像磕磕碰碰。

人在撞到桌子,或者床的时候磕着碰着留下的青痕。

怕看错,几番捏捏摁摁,沈斐腰以下完全没知觉,即便用的力气大了也无妨,这人感觉不到。

她怎么都是大夫,离的又这么近,仔细检查过,已经十分确定,就是磕磕碰碰留下的痕迹,怎么能磕成这样?这厮有受虐癖吗?

朝曦给他上上下下,前前后后搓一遍之后浇上清水,完了擦干换上干净的衣物,塞进被子里。

自己收拾收拾将地上多余的水拖出去,完了告诉这人,她要走了,晚上回来,饿了吃抽屉里留的饼,平安会自己找吃的,不用管它。

跟平时一样,没有回应,没有挽留,那人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,自顾自拿了一本书,单手掀开,找到上回做的记号,安静看了起来。

朝曦早已习惯,换了一双外出的鞋,感觉到屋外有些潮湿,预计要下雨,干脆拿了一把雨伞,一个人找了个很好的藏身地方,在树上,被树叶挡住,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是她。

也就平安鼻子贼灵,不知道怎么地闻到了她的气味,追着过来,在底下晃树。

它有五百多斤,力气极大,朝曦那树被它晃的摇摇欲坠。

“平安。”

屋内突然响起男人的声音,沙哑磁性,熟悉又陌生,是沈斐。

他在叫平安。

平安听到了,犹豫了一下,放弃摇树,屁颠屁颠过去,趴在窗户上,直立起来两米多高的大个险些将窗户挡住,朝曦微微站起才能从缝隙里瞧见屋里的情况。

沈斐掀开角落里的被子,露出一个盖着手帕的碗,里面有一些肉块和鸡蛋,是早上朝曦做的,亲手端给他,后来就去盛饭了,什么时候藏的朝曦竟然没发现。

那人端出来,搁在窗台上,示意平安吃,平安也不意外,低头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