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放下碗离开。

又一次上演了同样的情形后, 在旁跟着看了几天的绿盈用力按住自己快从嘴角涌出来的笑意:这还看不出来?摄政王显然被殿下看得都不好意思起来了。

“绿盈, 我还是觉得陛下想错了。”薛嘉禾却叹着气摇头,“他一顿饭时间只看了我两眼,吃完匆匆就走,一点想和我多相处的意思也没有,更是从无嘘寒问暖……拿笔来,我给陛下回信。”

绿盈无奈,替薛嘉禾跑了这一趟送信,回来时又带了幼帝的口信回复,“李公公说,殿下不必多虑,只假设如此,再试着去做便是。”

薛嘉禾没了法子,将信纸收起之后,阖眼想了半宿主意,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时候,突地听见窗外好似刮过一阵风。

她有心想睁开眼看看是不是绿盈没将窗关严实,但眼皮沉得掀不开,像是被魇住了似的。

完全坠入梦乡之前,她似乎听见有人在她不远处叹了口气。

那声音倒是有点像容决的,他这么晚还没睡着?

翌日醒来,薛嘉禾步到内屋的门边,狐疑地看了看外边那张床的位置——怎么看这距离,一口叹息声都传不到她的耳边吧?

“殿下?”绿盈轻唤道,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什么。”薛嘉禾摇了摇头,将这疑惑暂且按下不表。

……

半个月的时间过得说快不快,说慢也不慢。

薛嘉禾光是想想“容决喜欢我”这个假设前提就头疼,但碍于幼帝的坚持,也只好想法子一试。

可这怎么试又成了个大问题——她总不能直接张嘴就问,万一惹恼容决就不好了。

薛嘉禾躺在院子里晒太阳时,边拿树枝逗着地上的蚂蚁边专注思考对策,突地听见头顶传来一声笑,立刻抬起了脸来。

枝繁叶茂的巨树顶上看不见人影。

薛嘉禾却皱起了眉,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。

她曾经在宫中时,有一次也是闲着没事做,便在树根底下数蚂蚁,听见有人在树上笑了。

“赵白。”她将树枝往上一扔,还没碰到树叶就往下坠去,但好歹是个打招呼的意思,“下来。”

不小心笑出了声的赵白捂嘴都来不及,被点了名后也不好再隐藏身形,拨开树叶纵身跳下,轻巧落地,“见过长公主。”

见到他果然从树上现身,薛嘉禾的眉皱得更紧了,“上次我这么喊你的时候,你可没从树上下来。”

那次她也是觉得有人藏在树上,绕了半天没看见,险些捋袖子自己去爬树,宫人们忙成一团好容易才打消了她这主意。

“长公主怎么知道那是我呢?”赵白冷静道,“暗卫大多有同样的本领。”

“凭你的笑声和我那时听见的一模一样。”薛嘉禾盯住赵白,“……当时我身边应当是先帝安排保护的暗卫,你那时为先帝做事?”

她问完,自己便否定了自己,“不,不可能。”

容决离京时,赵白是守在摄政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