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?

先是提了和亲的事,又说了那日接待东蜀使团的宫宴,接下来又装作险些失言,明摆着就是叫人一路联想到承灵那日在宫宴上大胆的发言。

薛嘉禾这次没再那么好心地将话题岔开去,她慢条斯理地将碟中最后一块糖糕送入口中,在一桌令人窒息的静默中将其细嚼慢咽地吃了下去,最后饮了半杯桂花酒润口。

这过程中,连着太后在内竟没人敢开口说话,何盛乐更是好似做错事了地将脸儿埋得极低。

就连离得近些的官员们都发现了这处的气氛不太融洽,不过倒也没谁敢肆意打量。

薛嘉禾慢悠悠放下酒杯,揉着额角道,“不胜酒力,有些乏了。”

成王妃目光左右一扫,见无人开口,便接道,“此处人多声杂,殿下去后头僻静处坐一会儿?”

薛嘉禾颔首起身,低声朝太后告了退,便扶着绿盈的手离席,面颊微微酡红,看起来还真有几分醉意。

前脚她刚离开,后脚容决就站了起来跟过去。

路过薛嘉禾方才落座那张桌子时,他森冷的目光从围桌而坐的每个人脸上扫了过去,一个也没落下。

成王妃瞧得仔细,心中好好盘算了一番,决心等离宫便赶紧将今晚的事情告诉成王,叫他转口说给容决听。

太后和太后身边的小姑娘存的是什么心思,成王妃一时看不透;但身为一个女人的她,却看得明白容决对薛嘉禾的在意。

成王妃饶有兴致地盯着垂脸不语、好似被吓坏了的何盛乐看了两眼,又温和地接过太后的工作,将桌上氛围调动了起来,掩盖了先前的尴尬氛围。

薛嘉禾倒不是被何盛乐气着,反倒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和好笑。

太后再笨也该知道此时不能光明正大地开罪她——对,就是为了容决这么简单。

天知道,若是换个人放到容决身边,他可不会有现在这么安分。

可太后自己不开口,却纵容着何盛乐两次三番地说出不该说的话,到底是单纯的宠小姑娘,还是有意而为之,这就不好说了。

再说何盛乐,总不可能就是因为蓝东亭那件事对她记恨在心?

薛嘉禾脑中想着这些,步子走得也很慢,刚绕出园子就被从后头赶上来的容决给追上了。

“喝多了?”他皱眉问。

“就两小杯。”薛嘉禾忍俊不禁地给他比了比那小酒盅的尺寸,“你可是见过我喝烧刀子的。”

不提还好,一提容决的眉皱得更紧了,“和那时能比吗?”

那时薛嘉禾为了撑面子一口气干了两海碗烧刀子,跟喝水似的面不改色,容决还一时真被她唬住,以为她在宫外练过酒量,谁知道当日就发了高烧。

当时不觉得,如今回想起来便令容决后怕得很。

“不是酒,是糖糕?”他换了个理由,下意识伸手按住薛嘉禾腹部揉了两下,深吸口气又舍不得骂,将郁结之气吐出去才沉声道,“叫你少吃点。”

“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