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“陈将军最好也让人从我面前让开。”

“奉太后之命,不得让步。” 陈将军一动不动。

薛嘉禾停在他五步外的距离,轻轻笑了笑,“陈将军,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是大庆的将领,那究竟该听谁的命令?太后还是陛下?”

“陛下并无口谕手诏传来,太后之令即便是长公主也不得不从。”陈将军拔了剑,他朝薛嘉禾逼近了一步,威胁道,“长公主,请动笔。”

薛嘉禾并未被他吓到,而是终于将手从袖中抽了出来,“那大庆虎符就在面前,大庆将领士兵莫敢不从?”

“你说什么?!”太后尖声喊道。

原本要大步朝薛嘉禾走去的陈将军也僵住了,他脸上冰冷的面具不可抑制地显露出了一丝裂缝,“虎符怎会在你手中?”

薛嘉禾敛起了笑,并不和他废话,喝道,“陈将军,见了虎符还不跪下?”

陈将军咬了咬牙,本是十拿九稳的场景不知道怎么的就被这小小的长公主翻了盘,他握剑的手松也不是,不松也不是。

不光是陈将军本人,连他带在身边的士兵们也纷纷露出了迟疑的表情。

虽说大庆地位最高的人是皇帝,可唯独兵权并非天然就在皇帝手中,而是有一块可以一分为二的虎符。

通常皇帝自己手中持有一半,另一半则交给最信任的将领,两半拥有同样的号令效力。

偏偏到容决这儿就不那么通常——他一个人把两瓣虎符都拿了,将先帝和幼帝从兵权上架了个空,是名副其实的摄政王。

现下他带兵去打仗,东南两处战线都是他麾下军力,任是谁也没怀疑过容决奔赴战场时居然连虎符也没带在身边,而是交给了一个根本不懂行军打仗的女人!

“军中之人见虎符不跪便如同图谋造反,比在陛下面前不跪罪责更深,陈将军和各位不会不知道。”薛嘉禾持着完整的虎符淡淡道,“只问诸位一句,诸位是打算谋反吗?”

一室叫人窒息的静默中,最先是一名士兵扔了武器单膝跪到了地上。

有人做了表率,接下来便兵败如山倒,陈将军带的二十来人跪下了一大半。

——虎符认符不认人,这是大庆的规矩。

陈将军扫过仍旧站着、却面色也十分犹疑的下属们,心中一时焦躁不已。

若是这时候将薛嘉禾放了出去,那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,不仅今日将她逼入宫来是白忙一场,就连他自己和太后接下来都要不讨好了!

就在这时候,太后如梦初醒地喊道,“她手里的虎符定是假的!容决去打仗的人怎么可能不将虎符带在身边?”

陈将军心中一动,顺着太后病急乱投医的理由便说了下去,“长公主可知伪造虎符是个什么罪名?”

虎符当然是真的,但只要一口咬说是假的,等一切尘埃落定时再翻案也没用了!

瞧出陈将军的打算,薛嘉禾微微冷笑,她不退反进,迈步朝着陈将军缓步走去。

虎符就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