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他依照计策,守着边境,却听到后方传来妖后穆氏离开京城的消息。

穆如酒有多在乎南溪,别人不知道,公孙易是清楚的。

昔年血染疆场,她每每到了危难之际,最放不下的还是南溪。

她曾对他说:“南溪江山历经百代长盛不衰,不应该毁在我的手里。”

“我要守着。”

“守到河清海晏,守到拨云见日。”

夕阳照在少女磨得锃亮的铠甲上,她站在城楼上,是真正的千秋万世。

那么在乎南溪江山的人,却将南溪交到了别人手上,只身一人离开了京城。

她向来都是自己遮挡风雪的。

那时候的公孙易还小,她将他与南溪,统统护在了身后。

“穆如酒,我已经长大了。”

公孙易站在穆如酒面前,神色严肃认真。

“那些事情你都可以同我讲,我可以护着你的。”

穆如酒闻言,却只是笑笑。

“好,以后我一定——”

一只修长的手重新提起小姑娘的衣领,穆如酒缩着脖子,再一次像是提猫一样被提了起来。

穆如酒生气了!

奶奶的,这一个个的,谁都能提她衣领了吗!?

她穆如酒不要面子的吗!?

生气了!

“谁敢提我衣——”

穆如酒骂骂咧咧地回头,在看到男人的衣裳,甚至没有看到那人的脸时,就瞬间闭了嘴。

祁君羡像是提着小鸡仔似的把小姑娘拉到自己身边,银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公孙易。

“聊得挺开心?”

祁君羡低着头,咬牙切齿地对缩着脖子的小姑娘说道。

穆如酒眨巴眨巴眼,怂怂地不敢说话。

公孙易拧眉看向祁君羡,眉眼中满是冷意。

他的目光落在了祁君羡提着穆如酒的手上,而向来张扬的穆如酒,此刻却像只猫一样,收起了自己的利爪。

有些烦躁。

上次他们之所以合作,就是因为祁君羡告诉他,这件事关乎到穆如酒的声誉。

那时候,公孙易还以为祁君羡是在找借口,不屑地出声:“清泽君也会为了他人,谋逆叛国?”

祁君羡神色不变,身姿挺拔如松:“她该站在世人面前,光鲜亮丽,而不是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,人人忌惮。”

他就是要托着她,将她托到最高处,让所有人看见。

是以,公孙易同意了祁君羡的计谋,依照他的谋划,明面上被贬戍边关。

祁君羡会在乎别人吗?

这个问题,公孙易不想知道答案。

“公孙将军日理万机,辛苦你了,这边我让江舟江青来处理便好,公孙将军可以休息片刻,稍后我们便要离开了。”

祁君羡的嘴角带着几分笑意,看上去十分“亲切”,甚至还弯了弯眉眼,银黑色